民初京剧大行其道,从事梨园行的人,只要是“角儿”,无论坐科还是入室,收入都颇为可观。

京剧名家们收堪称惊人。据当时《京报》报道,一个“角儿”的戏份儿包银绝非一般工薪阶层能望其项背。且不说一线大“角儿”,就是二三线搭班子的唱一出戏也要10-20块现大洋。最底下跑龙套的出来露一小脸也能拿到两三块钱。当时戏份儿最高的当数谭鑫培,老谭的堂会戏份在清末是纹银500两,比清政府一品大员的年俸还多出两到三倍。进入民国后,谭鑫培的身价也继续看涨。1912年谭第五次到上海唱堂会,一个月包银高达1万块,1915年再到上海演出10天,报酬为8000元,秒杀当时所有的北洋政府部长和各大名校教授。当然戏院方才是大赢家,1915年谭鑫培上海之行,为戏院带来3万银元的纯收入。

谭鑫培

京剧名角汪笑侬鸦片瘾极重,每天需吸食鸦片2两。民国初年烟土价格一般在每两2块大洋左右,顶级的云土每两约四五块钱。汪笑侬仅吸毒这一项,每月便需要至少大洋400元。每天早晨,汪的小妾都要朝他的脸上喷几口大烟,汪笑侬闻着烟味儿,受用之后,身子才能蠕动。小妾递上参汤,伺候汪喝下,再将点好的烟枪递上去,汪笑侬闭着眼睛狂吸十几口,才可以睁开眼睛说话,吸完一个泡后,才能有劲起床洗漱,然后再躺下来吸烟。直到10筒烟吸完,汪才可以吃早点。每当戏馆有演出,园主都要提前给汪的小妾塞钱,让她将汪伺候得舒服一点,好让汪有精神把戏唱好。

汪笑侬

1915年,袁世凯过生日,延请京城京剧名角来演戏贺寿。孙菊仙、谭鑫培不愿去,但还是被挟持前往。寿戏演完后,袁世凯赏赐孙菊仙200块大洋。孙菊仙接过钱后,不屑道:“我自内廷供奉老佛爷以来,只见过银两,没见过银元。说什么我做皇帝,赏你两百银元-真是程咬金坐瓦缸寨,大叫一声,大风到了,暴发户小子,不值一笑!”不过,孙老爷子没敢跟袁大总统当面叫板,只将200银元沿途丢撒,边走边喊:“袁头银洋,都落地了!”等他走出新华门,200块银元刚好撒完。

孙菊仙

张勋一生酷爱听戏, 痴迷京剧。1922年,下野多年的张勋在家中开堂会,以庆贺其70岁生日。京昆界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等名角儿,以及80多岁的京剧大咖孙菊仙, 齐聚张家花园为张演出,成为梨园的一场盛会。张勋挺懂戏,事先讲明:按表演水平付酬劳,唱不好少拿钱! 这些大咖们便各自拿出看家本领,倾力演出。张送给孙菊仙的报酬是大洋600元,直感动得孙菊仙说:“懂戏者, 张大帅也! 知音者, 张大帅也!”次年张勋病死, 孙闻讯哭倒在地,叫道:“黄钟大吕,恐自绝响!”

王克琴

女明星们也身价不菲。民初著名京剧花旦王克琴出身旗籍,长得艳丽大方,扮相极美,出道后便迅速风靡京津沪汉。1914年,袁世凯的干儿子段芝贵任湖北督军,“太子”袁克定到武汉,在怡园看戏时见到了王克琴,立即爱了个七荦八素。擅长送美女的段芝贵看在眼里,心领神会,他两次微服私访王克琴,送上8000大洋,为王克琴购买家具用品,欲将王克琴献给袁克定。消息走漏后,怡园变得更加热闹,很多人专门来看王克琴。有一次,段芝贵也在场看戏,王克琴便借梅龙镇凤姐之口宣言:“军爷有钱,买不得凤姐不卖之物!”边说边怒视段督军。可惜污浊恶世,王克琴保不住清白,最终成为辫帅张勋的小老婆。

天津盐业银行巨头王绍斋喜欢听戏捧角。1931年,出身八大胡同的美女陆素娟唱梅派走红,一时之间与雪艳琴齐名,人称“谈艺首推雪艳琴,论色唯有陆素娟。”王绍斋对陆极为欣赏,不惜花费重金。王每月供给陆银元一两万元,作为日常开支之用,另特拨专款8万银元,作为陆的演艺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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