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範英妹 綜合報道

執掌華晨汽車集團13年，成就中國汽車行業股比放開第一例後，現年60歲的祁玉民正式退休。

官方消息顯示，4月1日，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在101會議室召開幹部大會，遼寧省委決定，閻秉哲同志任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這意味着祁玉民擔任華晨汽車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的生涯宣告結束。

2005年12月，時任大連市人民政府副市長的祁玉民臨危受命，接手已經連續三年虧損的華晨汽車，至今爲止祁玉民已經執掌17年曆史的華晨汽車13年。

“過往清零，愛恨隨意”，祁玉民在離任之時，用一句雲淡風輕的話總結了過去的13年。

外界評價，在華晨汽車成立的17年曆史當中，祁玉民執掌的13年可謂喜憂參半，華晨寶馬的業務蒸蒸日上，華晨汽車自主品牌業務跌跌撞撞。作爲華晨汽車乃至執掌一家車企時間最長的掌門人，祁玉民常有妙語連珠，而華晨卻始終在爭議中前行……

祁玉民

13年前，華晨汽車是一個揹負累計80億元的問題企業。13年後，華晨汽車已經變成年收入超2000億元的大型汽車集團。這一切歸功於祁玉民赴任後力挽狂瀾的姿態和大刀闊斧的變革，將瀕於崩盤的集團業務逐步推向正軌。目前，華晨汽車集團旗下擁有華晨中國汽車控股有限公司、上海申華控股股份有限公司、金盃汽車股份有限公司、新晨中國動力控股有限公司，共四個上市公司，100多家全資、控股和參股公司。

在祁玉民帶領下，華晨集團利用與寶馬全面深化的戰略伙伴關係實現了合資反哺自主。通過對核心技術消化吸收與再創新，華晨汽車與寶馬聯手打造M平臺，有人評價華晨汽車成爲迄今爲止惟一一個用市場換來了技術的汽車企業。

但2007年，中華駿捷銷量上漲，祁玉民將華晨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之後，華晨自主品牌卻又開始沉淪，錯過了汽車行業的黃金六年，至今未能在轎車市場翻身；而整體耗資26億元打造的高端MPV車型華頌7，上市後也是收穫寥寥無幾等。

2018年10月11日，寶馬宣佈與華晨打破50：50的股比合作關係，前者以36億歐元代價收購華晨寶馬部分股權，將持股比例提升至75%，成爲中國汽車行業合資股比放開第一案。

這一變革，無論對華晨寶馬還是中國汽車工業發展而言，都是歷史性的時刻。3月10日，祁玉民做客央視《對話》欄目，以親歷者的角度講述了華晨寶馬在中國對外開放過程中的具體實踐，並透露了諸多“談判股比變化”的細節。面對外資准入放寬，祁玉民在現場給出了“壓力”+“加油”的產業表情，沒有“高興”。而外界認爲，如果不是華晨自主品牌相對弱勢，寶馬調整股權比例未必成行。

對於外界的質疑，對於有關華晨沉淪的說辭，祁玉民瞭解甚多，他說：“但我不爲外界所動。”

正如他堅持“50後”的自己一定要退下來。“我不喜歡特殊，堅持到點退休，這是我希望的結果。”他對媒體說。祁玉民甚至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退休生活。“回西安，23歲來到東北，闖蕩了37年，特別嚮往葉落歸根。”

閻秉哲

接替祁玉民出任華晨董事長的是瀋陽市副市長閻秉哲。對於繼任者閻秉哲，祁玉民說：“不錯，能把華晨搞好！”

雖然並不爲業界所熟知，但閻秉哲其實早已出現在鏡頭前。據《汽車商報》報道，僅在2018年一年，華晨與寶馬、北汽、雷諾等各種合作簽約儀式上，閻秉哲幾乎全部在場，同時與北汽集團董事長徐和誼、時任雷諾汽車董事長戈恩等中外汽車人進行交流。而就在即將宣佈由他擔任華晨集團董事長前的3月26日，閻秉哲與瀋陽市其他領導一同出席了華晨寶馬供應商大會，在這場大會上，華晨寶馬透露本土供應商中有88家來自遼寧，佔據整個華晨寶馬供應商體系的三分之二。

也有觀點認爲閻秉哲重工製造的經驗不足，但他有着自身的優勢，幾乎伴隨華晨寶馬共同成長。《汽車公社》發文稱，2010年6月，號稱“東方萊比錫”的華晨寶馬鐵西工廠正式獲批開建，而那時閻秉哲任職遼寧省瀋陽市規劃和國土資源局黨組書記、局長；2012年5月24日，鐵西工廠正式開始生產，而巧合的是那年閻秉哲也從瀋陽市政府黨組成員、市政府祕書長調任瀋陽市鐵西區委副書記、副區長、代區長、瀋陽經濟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鐵西工廠的投產、建設和閻秉哲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文章同時指出，華晨集團2018年旗下上市公司華晨中國營收43.77億元，同比下滑17.5%，但歸屬股東應占淨利潤卻同比增長33%至58.2億元，投資回報率高達19.7%。雖然財報看起來很美，但閻秉哲卻將面臨兩個大坑。一是隨着合資股比全面開放，到2022年寶馬在華晨寶馬的股比將提高至75%，這也意味着華晨繼續躺贏的日子可以進入倒計時；二是華晨中國在2009年剝離了嚴重虧損的自主轎車業務，賣給母公司華晨集團，因而華晨中國財報還不足以反映自主板塊的業績。

接下來的路華晨怎麼走？相信閆秉哲有着自己新的思考和使命。

（本文來自於澎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