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手吧,只需手捏殼邊,蘸蘸有薑末的米醋,然後送到口邊,用牙齒利下毛蛤蜊肉,啊,那塊肉肉落到嘴裏,輕輕咀嚼,啊,那難以名狀的生鮮肥嫩,藉着淡淡的薑汁醋酸在嘴裏散化,美煞了。前年跟八零後小夥子逛嶗山港東碼頭,見卸魚的帶幾個大個頭的毛蛤蜊,五元一個買下,回來撬開殼,片了片,直接沾辣根享用了。

這玩意,外殼長有一道道的愣,上面生有深褐色的短毛。外地人有叫毛蚶叫毛蛤叫麻蛤的。還有比較風雅的稱呼,叫赤貝。數着青島人的叫法響亮,就叫“毛嘎啦”。遺憾的是‘嘎啦’寫出來還是蛤蜊倆字,用標準話發音,毛“個裏”,文縐縐滴,小小作作滴,缺些生氣。

喫毛蛤蜊,講究生鮮。前年跟八零後小夥子逛嶗山港東碼頭,見卸魚的帶幾個大個頭的毛蛤蜊,五元一個買下,回來撬開殼,片了片,直接沾辣根享用了。據說這是韓國人的喫法,這也太生猛了。本地習慣喫法還是要見見熱,略加溫,蛤蜊肉尚有點紅的血絲才合適,稍微過火就老了。方法就是用開水燙.技巧就在於對“燙”的時間的掌握,不能燙老了,過了,蛤蜊肉就收縮就絀絀了,口感就差大了。掌握好時間燙過後,用硬幣從後腚處撬開縫,就可以剝開,見橙褐色的肉,頂蓋肥,尚帶血絲,親愛的,真棒!下手吧,只需手捏殼邊,蘸蘸有薑末的米醋,然後送到口邊,用牙齒利下毛蛤蜊肉,啊,那塊肉肉落到嘴裏,輕輕咀嚼,啊,那難以名狀的生鮮肥嫩,藉着淡淡的薑汁醋酸在嘴裏散化,美煞了!

當年這東西便宜着吶,只要幾分錢一斤。記得是成拖拉機拉來,卸在馬路邊,成堆賣。賣貨的穿着雨鞋,手持大鐵鍁鏟貨過磅。貨品也不講究賣相,哩哩啦啦帶着黃泥湯,買賣雙方都不嫌棄。我們都是提溜米大羅(青島方言:一種上口大下口小點的水桶)或是端着盆買它,回家洗洗燙燙,然後當啤酒餚。哥們幾個端起大碗(當年用碗喝),來一口漂着白沫的散啤酒,再窩悠窩悠滴嚼嚼着蛤蜊肉,吹個牛聊個天,快活似小神仙。

樂極生悲,猛然間上海那邊甲肝還是乙肝、丙肝發作,說是毛蛤蜊爲罪魁禍首,這一下子就停擺了就斷頓了,市場見不到毛蛤蜊了。再後來,陸續有賣的了,好像不那麼高產了,價格也高了許多。該喫還得喫,喫法也已經小心多了----上鍋蒸開口,剝出肉來,再拌薑汁菠菜,也可加點發好的粉絲,營養搭配和色澤都有廚藝講究了,味道也不錯不錯滴。唯一遺憾的是不像當年那樣瘋喫了,缺了些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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