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丞相李斯在著名的《諫逐客書》:“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服,獲楚、魏之師,舉地千里,至今治強。惠王用張儀之計,拔三川之地,西並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漢中,包九夷,制鄢、郢,東據成皋之險,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國之衆,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廢穰侯,逐華陽,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

在諸侯爭雄的戰國時代,雖然關東六國紛紛稱秦國爲“虎狼之國”,對其抹黑宣傳更是不惜餘力。但這些國家的優秀人才依然不願留在本國效力,不惜千里迢迢地西行入秦正如《諫逐客書》中列舉的商鞅、張儀、范雎等人,個個都有經天緯地之才,但這些人才沒有一個是秦國原產的,都是從關東六國尤其是魏國出走的。

秦以外的其他國家守舊和宗族勢力很強

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東方諸國雖然自詡文明國家,但同時也繼承了周代傳下來的濃厚宗法觀念,使得非王族宗室或貴族出身的人基本沒有上升空間。就算偶有一兩個意圖改革的君主,任用一些名士,也往往是阻力重重、中途夭折。如:齊宣王時期曾經在國都臨淄建立“稷下學宮”,積累了76名才俊,統統賜列第和上大夫的官位,但也僅僅是裝個門面,在國政軍事方面沒有任何實際權力。

南方的楚國,其祖先在周王室大會諸侯時雖然只配看守火堆,但國內的宗族守舊力量非常強大,其傳統官職任用做法也是“內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貴有常尊,賤有等威,禮不逆也”。因此,屈原那樣的忠臣最終被昭睢等守舊老臣排斥打壓,最終身投汨羅江;李斯那樣可以輔佐秦王嬴政掃平六國、統一天下的人物,卻只能在楚國當一個看守倉庫的小吏。

秦國沒有傳統包袱,還能夠落實封地政策

這麼相比較之下,秦國可謂沒什麼文明可以繼承,周平王東遷建立東周之前,秦部族尚未建國,長期在涇渭河谷地區與驍勇的戎狄部族浴血拼殺,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傳統包袱,全族上下宗法觀念薄弱,反而給外面來的精英提供了足夠的上升空間,讓他們願意作爲客卿到秦國一試身手。如商鞅剛到秦國就能主持變法大計,除了初期遭到阻力外,其餘時間幾乎一帆風順,使得改革措施推行到方方面面。

此外,嬴氏作爲秦國的王族,一直都有“大出天下”的勃勃雄心,並在四方征伐過程中身先士卒、衝殺在前,既避免像晉國那樣導致大權旁落,也使得王族手中掌握了大量可供分配的土地。在戰國時期,秦國是唯一能將封地制度有計劃落實的國家,如商鞅在秦國獲封商地十五邑,號商君;張儀在秦國分得五座城邑,獲得稱號武信君;而範睢也獲得了封地應城,因此被封爲“應侯”。後來從趙國入秦的呂不韋更是成功,得到了河南十萬戶,被封文信侯。

相比而言,東方諸國就顯得十分小氣了,如最有權勢的蘇秦,雖然掛六國相印,受封許多財物車馬,出行時威風凜凜,但最實惠的封地反而一直都沒有受封賞,只有趙肅侯給了他一個可憐巴巴的武安君虛銜,在合縱破裂後,只能在齊、燕等國之間輾轉,一直沒有安穩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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