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於生死之間的這段時間，

我們比以往更明白了“向死而生”。

列文在生命的尾聲創作了戲劇《安魂曲》，可以說這部作品包含了這位以色列國寶級劇作家、導演對於生死的全部感悟。2019年中文版《安魂曲》在舞臺上誕生，中國觀衆在母語演出的戲劇中聽到了與原版不同的生命重音。今天，是戲劇《安魂曲》中文版建組一週年，我們想與你重溫《安魂曲》，再看列文眼中的死亡和他的生命戲劇。

在你活着的雙眼裏是我死去的眼睛

再活上片刻，只要。

你也還活着，只要。

你會記得，只要。

—— 列文《安魂曲》

這場疫情持續的時間似乎比我們預料的更長，在生死麪前，一切都變成了小事。戲劇也是。

有人會說戲裏面的生死都是假的，你們在舞臺上手舞足蹈、說着跟日常生活關聯不大的臺詞時，怎麼能瞭解死亡真正來臨時的恐懼和悲痛，你們既不能治療疾病也不能讓生命延長。

戲劇人也知道所有言之鑿鑿的辯解在此時都會被視爲不切實際的歪理邪說。但其實無論哪種學科和技能最終都無法改變生命終會走到死亡的現實。

戲劇是想讓你知道，雖然我們會死，但我們活過。

而多年之後，當頭骨甚至也已經陷落

成爲塵土的時候，風

吹着不屑的口哨將其播散

到各處，但那呼聲仍將與之同行

那死者的呼聲

如此洪亮，似乎永不消逝：

“嘿，那邊的這位，我也在這兒待過！”

—— 列文《死者的日子：一部史詩》

以色列劇作家、導演、詩人漢諾赫·列文在他的四章長詩《死者的日子：一部史詩》中以死者的視角對生者講述他從下葬到全部屍骨化爲灰土的感知和他的回憶，列文試圖打通生死的邊界，讓“生命在死亡中延續”，死亡不過是生命的另一個階段。

列文是以色列戲劇史上最偉大的劇作家、導演，他的很多作品裏都有對死亡透徹而不同尋常的詮釋。

列文作品中的「死亡」

* 列文《旅人》（又名《手提箱包裝工》）

列文的戲劇《旅人》還有一個名字叫“八場葬禮的喜劇”。這部劇表達了列文的生死觀。

逃往遠方的那些旅人帶着自己的行李箱登場默立，而死去的人穿着遊客的行頭，興致勃勃地踏上旅途，一生夢想逃離卻從未出行的艾勒哈南也追隨死去的父母而去。生與死的界限已經完全消失，死亡不過是另一場旅行。活人與死者可以一起遠走，奔赴同一個旅行的地點。劇中艾勒哈南說：“所有擋在我和死亡之間的都死去了。在我和死亡之間不再有任何阻擋了。”（——張平《生命大於苦難》）

* 列文《冬季的葬禮》

列文在《冬季的葬禮》中用荒誕的方式來描述死亡。

一場全家重視的婚禮和親人的葬禮被安排在了同一天，爲了躲避葬禮的通知他們共赴一次歷經生死的逃亡之旅。“死亡”在劇中被以“放屁”這樣匪夷所思的狀態呈現，新郎的父親在逃跑途中死去遇到要收走靈魂的死亡天使，按天使的要求他把靈魂排出身體。然後他問天使：這就是靈魂的全部嗎？天使說這就是全部。他說：“我從來不知道，我們生命的根基原來就這麼簡單。”而劇中四十多年獨守雪山的僧侶苦求一死卻因身體僵硬而被天使拋下。最後，一羣奔向婚禮的人卻在葬禮匯合。

“有人來，有人去。這就是生命的輪迴。”（——列文《冬季的葬禮》）

* 列文《孩子夢》

列文在《孩子夢》的開頭就拋出了死亡。父親看着躺在牀上安睡的孩子說：“看那嘴，張張着，多麼無助，沒準兒將來他死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最終孩子是死去了，在第四幕《彌賽亞》中，天使告訴衆亡童“只差一個孩子，生命之杯就會裝滿”，而後彌賽亞就會降臨。於是衆亡童高呼：“再死一個孩子！我們即將甦醒！”但彌賽亞永遠不會來，他被指揮官拔槍打死了。這部劇用寓言的方式把死亡的恐懼傳遞出來。但劇中的孩子相信母子的深情，“只要還在你懷裏，我就滿懷希望……”

列文的生命因骨癌而終止，在他晚期的創作中更多地投注了自己對死亡的思考。

列文在與死神抗爭的病榻上完成了最後一部自編自導的話劇《安魂曲》。

* 以色列卡梅爾劇院《安魂曲》劇照

74歲的棺材木匠和老婆過了52年，到老婆臨死時才發現，他從來沒有愛撫過老婆，只任她終日操勞，自己則每天忙於算計得失。

馬車伕惟一的兒子死了，整整兩個星期他想找人傾訴不得，最後只好對着自己的馬訴說悲苦。

年僅17歲的洗衣匠媽媽，當她發現自己年僅6個月大的孩子被人用開水燙死時，依然沒有足夠的力量對生活發出怒吼。

這部劇裏有6個死者：棺材木匠和他老婆，還有他們一週大的女兒；馬車伕的兒子；17歲母親的孩子；泊普卡鎮的警察局局長。

他們代表着：死亡和生命，死亡與人，死亡與自然，死亡與超自然。

創作《安魂曲》時的列文是如此接近死亡，而整部劇卻沒有恐懼、沒有控訴、沒有荒誕、沒有哀傷。當詩人的歌詞被純淨的嗓音唱起，他的作品呈現爲一種無比富有詩意的生命戲劇。

所謂“向死而生”，是要我們領悟了生死的哲學，無懼死亡之後，找到生活的態度。

* 戲劇《安魂曲》中文版 劇照

這個平庸的世界我來過。

在列文逝世20週年，《安魂曲》中文版首演，好像是生命延續的另一顆種子。舞臺是充滿童話色彩的基調，導演也許是有意放大輕鬆浪漫的元素，讓人不沉浸在劇中角色那些“意難平”的經歷中長久悲嘆，他要時不時把情緒拽出來，好像是要告訴我們，生活是有不公，但你要在庸常的生活中找到亮色，即便你沒有深遠的智謀和高明的手段，只要你走下去至少可以感動自己，你可以驕傲地說，這個平庸的世界我來過。

不哭，是因爲不想讓所有“不公”輕易解脫。

話劇《安魂曲》中文版由中國觀衆熟悉的老戲骨倪大紅和著名演員孫莉領銜主演。孫莉在劇中飾演孩子被開水燙死的17歲母親。倪大紅飾演的棺材木匠對她說：哭出來，你會輕鬆些。

她說：要是我哭出來，先生，這個世界就會輕鬆些。他們就會說“是有不公，可是也有解脫。”我不要哭。

中文版《安魂曲》將重音放在了“如何面對生活”上，那些微弱但勇敢的抗爭，我們聽到了。

* 戲劇《安魂曲》中文版 劇照

你也還活着，只要。

倪大紅飾演的棺材木匠一直拿着算盤，總在計算得失，他在量老伴的尺寸爲她做棺材時突然停下了，他問自己這算是支出還是收入。後來他說：生命等於損失，而死亡等於利潤。雖然這想法是正確的，可是無論如何這還是很壞的、痛苦的。

倪大紅唱出了劇中的“安魂曲”，他圍着柳條垂下的圓形地面拖着腳步，用沙啞的歌聲唱：

當我眼神暗淡時

請將我死去的眼睛

收進你睜開的雙眼，

並將我失落的目光收進你的胸膛

請給我騰個地方，因爲天冷

因爲我深深眷戀你的溫暖，

現在離你遠去了

不會再來，

只有我死去的眼睛在你注視的雙眼中，

在你活着的雙眼裏是我死去的眼睛

再活上片刻，只要。

你也還活着，只要。

你會記得，只要。

列文用戲劇告訴我們有人害怕死亡，有人期待死亡，但所有的人終會死亡。

在列文去世的20年後，一場疫情讓世界籠罩於死亡的危機之下。再看列文的作品，我們感受到對死亡的慰藉和對生命的敬重。這場疫情中逝去的生命，他們的眼睛會在我們的眼睛中，所有活着的生命都帶着死去的希望繼續着未完成的夢想。

* 戲劇《安魂曲》中文版 劇照

“跟所有人的生活一樣，我站在長長的隊裏領我那一小把糖，隊很長，我沒排到。（——《安魂曲》）”但我抓住了帶我穿過人羣的那道光。

《安魂曲》中文版建組一週年，

2020年全國巡演啓動中，敬請期待。

倪大紅 飾演 老人

孫莉（寧波、上海、杭州、西安、深圳） 飾演 母親

陳宣宇（蘇州、南京、西昌、廣州、重慶） 飾演 母親

杜寧林 飾演 老婦

李曉強 飾演 車伕

王瀾 飾演 有痣的妓女

溫已一 飾演 有美人痣的妓女

孫哲 飾演 南瓜醉漢

王上斌 飾演 胡瓜醉漢

關皓天 飾演 衛生員

姜哲元 飾演 快樂天使

姚宇 飾演 逗樂天使

閃藍橋（北京、天津、成都、寧波）飾演 悲傷天使

張子涵（上海、杭州、蘇州、南京、西安、西昌、深圳、廣州、重慶） 飾演 悲傷天使

· 主創團隊

藝術顧問/諾姆·薩馬爾Noam Semel[以色列] 濮存昕 王曉鷹

編劇/漢諾赫·列文Hanoch Levin[以色列]

劇本翻譯/張平

導演/雅伊爾·舍曼Yair Sherman[以色列]

舞美設計/羅尼·特倫Ron Toren [以色列]

燈光設計/納達夫·巴尼亞Nadav Barnea [以色列]

造型設計/波琳娜·阿達莫夫Polina Adamov [以色列]

作曲/埃爾達·利多爾Eldad Lidor [以色列]

戲劇構作/大衛·伽利力David Galil [以色列]

執行導演/佟欣雨

出品人/李金剛 李春峯

總監製/柳亞刀 於靜毅

製作人/李淑俊

執行監製/夏語瞳 吳杉

製作統籌/陳若其

製作助理/孫夢蝶

市場總監/郭文博（首演）

宣傳統籌/楊堃

宣傳策劃/溫馨（首演）

宣傳執行/田方園

文案執行/李葉青（首演）

票務統籌/謝鵬飛 周良媛（首演）

平面設計/JiHyun Yoo 王勝楠

攝影師/癢癢斯基 王曉溪（首演）

視頻剪輯/張昕（首演）

品牌管理/劉雲

巡演經理/張雪松

技術總監/應照宜（北京、天津、成都、寧波、上海）

辛成琳（杭州、蘇州、南京、西安、西昌、深圳、廣州、重慶）

技術指導/王潤傑

造型指導/劉煜

舞臺監督/胡曉宇（寧波、上海、杭州、蘇州）

賈程（北京、天津、成都、南京、西安、西昌、深圳、廣州、重慶）

執行舞監/肖珂

助理舞監/蘇才森 劉星翔（首演）

場記/王翛然

燈光控制/孟令洋 肖偉帥 宋健 王長波

音響控制/謝又耘 餘鵬 金天宇

鋼琴伴奏/杜飛兒 彭櫟霖

化妝/馬亮 楊丹丹 楊佳藝 史耘郗（首演）

服裝/ 姜文榮 慄飛 徐雲霞（首演）

舞臺助理/常文平 袁文傑 王佔士

· 作曲創作團隊

Shay Alon - guitars and orchestration.

謝伊·阿隆-吉他，管絃樂

Yoad Nevo - cello

約阿德·內沃-大提琴

Itamar Gross - piano and accordion

伊塔馬爾·格羅斯 - 鋼琴，手風琴

Eldad Lidor - keyboards and programing

埃爾達·利多爾 - 鍵盤、編程

中方鍵盤 - 杜飛兒

中方編程 - 謝又耘

Mix - Roy Heled

混音-羅伊·赫爾

Song of the old woman -老婦之歌

words and music - Eldad lidor

作詞、音樂 - 埃爾達·利多

演唱 - 杜寧林

Song of the old man -老人之歌

Words - Hanoch Levin

歌詞-漢諾赫·列文

Music - Eldad Lidor

音樂 - 埃爾達·利多

演唱 - 倪大紅

出品公司：北京光緯戲劇有限公司

製作公司：有朋樂乎（北京）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版權引進：麥多廣告傳媒（北京）有限公司

特別支持：山下劇團 北京大麥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技術支持：和光傳媒 海笑文化

特別鳴謝：以色列駐華大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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