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少數民族”這個詞常常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無論是《乘風破浪的姐姐》中阿朵帶來的新民族音樂,還是HAYA樂團在《樂隊的夏天》裏的精彩演繹……

但很多人談到“少數民族”的第一印象中往往都是“淳樸”、“接地氣”,好像和“時尚”、“潮流”完全掛不上鉤。

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很多少數民族年輕人也正在嘗試更多新穎的方式,不斷打破人們傳統印象,無數人也通過鏡頭和視頻不斷了解這種新的“不一樣”。

這次,我們就和三位少數民族青年聊了聊關於身份和身份之外的故事……

設計出“能穿出去的藏服”,

是我努力的目標

才仁永吉|藏服設計師,藏族,24歲

永吉前段時間小火了一下,有人把她發的視頻剪進了少數民族美人集錦中。人們紛紛被她的美貌折服,同時想要她身上裙子的鏈接。

在永吉的視頻裏,有她設計的衣服,以及一條無名河,那裏凝結了她大部分童年記憶。

小時候,爸爸會騎着摩托帶她和妹妹去河的對岸挖蟲草,一個月的蟲草季可以掙到 4000 元錢。每天回來時就在河邊洗洗腳,如果被媽媽看到,還會抓着她去河裏就地洗澡。

都說藏族人會走路就會跳舞,她也不例外,不只是藏族舞,她還自學了街舞。平時她總是活潑過頭,總是和男孩們追着玩,還被老師稱爲飛毛腿,有次差點把手指弄斷。

就是這麼好動的女孩,總會在看到電視裏的時裝秀時安靜下來。燈光、T臺、模特以及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讓永吉着迷…… 非洲部落的流蘇和昆蟲圖騰、印第安部落的印花、東方元素的水墨畫,她看到融入了不同文化元素的別樣時尚。

永吉開始想,藏服是不是也有這個可能?

在一個民族服飾的秀臺上,永吉帶着家鄉康巴地區的蜜蠟頭飾亮相,一出場就感覺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下場後甚至有人找她拍照。但永吉知道,大家不是覺得她有多好看,而是民族服飾的功勞。讓永吉驚豔的還有一個內蒙古選手用羊角做的頭飾、像羽毛一樣漂亮的裙子,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永吉覺得改制藏服的事不能再等了。

在玉樹,偶爾有遊客購買藏服,但大多買去只是用來拍拍照,回家就將它放進了櫃子裏。這也是永吉決定改制藏服的原因——要跟現代融合在一起,讓更多的人知道藏族服飾也有潮流的一面。

我們常在電影中看到的藏族服飾都比較單一,鬆鬆垮垮綁在胯上或系在腰上。永吉覺得藏袍變裝不是要把傳統打破,而是在此基礎上加一點時尚元素和符號。

說幹就幹,永吉設計的第一件藏服,是自己親手做的,足足花了一個月。她在藏服傳統的素白襯衣袖口和領口上,融合了藏族傳統符號和街頭品牌花紋,又加入現代服裝修身的設計,用藏族傳統真絲布料剪裁、縫製。

後來,永吉常常把自己的畫稿交給一位做藏服的老師傅製作,讓時尚設計與藏服傳統手工更好地結合在一起。接下來,她說自己還要和專業民族服飾設計師學習,希望設計出大衆都能穿出去又比較實惠的服飾,讓更多人看到甚至喜歡上藏服。

雖然還沒有真正進入市場,永吉也不捨得讓這些新式藏服被關在衣櫥裏。於是,手機就成了她的記錄者。鏡頭記錄了她穿着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藏服在山間、河谷、氈房旁起舞的影像……

畫面中生動的笑容與藏服上的精緻花紋與利落剪裁,吸引了無數關注。評論裏有人說看了視頻決定去青海旅遊,也有人說第一次發現藏服也可以這麼華麗現代……這些話語讓她既欣喜又失落。

她欣喜於自己和自己的作品受人們喜愛,也失落於藏服的魅力竟被掩藏許久。

採訪時,永吉剛剛抵達酒店,這次她代表藏區去山西參加一個國家級超模比賽。每次去參加比賽,藏服都幫她成爲人羣的焦點。

未來,永吉還是希望通過鏡頭去展現藏族服飾的多樣化,但她更希望的,是更多的年輕人能夠穿着她設計的藏服走上街頭。

不斷地摔,不斷地摔,

我跑出了自己的風格

白韓傑|跑酷教練,蒙古族,22歲

生長在內蒙古通遼市的白韓傑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接受採訪時正在喫用麥片做的早餐。如果不是主動說起,很難把他和跑酷這種刺激的運動聯繫在一起。

有時在跑酷團發的視頻下,不少人會評論說“不愧是喫牛肉長大的,力量就是強”。

但白韓傑卻說 “牛肉是不可能天天喫的哦,也太奢侈了。”

牛肉乾不常喫,馬倒可以常騎。他所在的城市離草原不遠,只要父母有空,就會挑日子帶他去騎馬。內蒙古的馬匹大部分散養,想跑去哪裏喫草就跑去哪。就連被人騎着,也不用像城市馬場裏的馬一樣,一板一眼學那麼多規矩。坐在馬背上,聽着耳邊呼嘯的風,總會讓白韓傑想到“蒙古馬精神”,這也是年少時的他生活裏最刺激的片段。

白韓傑作爲體育生,小時候喜歡短跑,從農村的草原到城市的跑道,他說他喜歡那種“玩命”的感覺,那種速度,就像馬奔馳在草原上。高中時,湊巧看到世界盃「鬼抓人」比賽,看着選手們通過魚躍、撐躍等動作在狹小的場地中躲避障礙,逃開追逐,讓這位追風男孩心潮澎湃。

他跟着視頻學習跳躍、空翻……沒有專業的場地,就在草原上的山坡上,往下去跳。不斷地摔,不斷地摔,手掌膝蓋胳膊肘常帶着傷。但他並不退縮,反而覺得自己征服了腳下的草原。

但因爲沒有專業指導,一些危險動作他依舊不敢嘗試。直到大學遇到客座教授的跑酷團教練,白韓傑才終於找到了組織。那是呼和浩特唯一一個跑酷團體,白韓傑有了真正的專業訓練,僅僅一個月的學習,他就通過了實習教練的考覈,成爲團隊裏唯一一個蒙古族教練。雖然飽受着傷病的困擾,但他說自己不會離開,因爲蒙族的孩子看到蒙族教練的話,可能會更親切一點。

跑酷團常常和街舞團互相交流,也會將街舞的地板動作融入跑酷,但白韓傑始終覺得動作中缺了一點靈魂。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許多國外跑酷視頻,他們在米蘭的時裝週、在以色列內蓋夫沙漠的沙丘上、甚至在紐約的早高峯車頂……白韓傑腦海中浮現了內蒙古的草原。

“爲什麼我不能像草原上的馬一樣飛馳呢?”

當他嘗試着將馬的動作融入跑酷,眼前的訓練場地好像已經幻化成草原。他自己也從臺階上的穿梭變成了草原上的自在奔騰,凌空的感覺就像在飛一樣。

後來,他開始把這種感覺呈現在鏡頭裏:草原上,他和迎面而來的馬對跑,在馬飛馳經過身旁的那一瞬間,做一個魚躍前滾翻的動作。別看短暫簡單的小片段,卻也是經過設計的巧妙視角和無數次的摔打。

不過,新的嘗試讓白韓傑感覺回到了小時候,在草原上奔跑,不斷跑,不斷摔,以前他要像馬一樣去跑,現在他要像馬一樣去躍。蒙古族的魅力不僅在馬頭琴與呼麥的音符中被傳遞,也在這一幀幀的跳躍的影像中被繼承。

視頻發出後,慕名來了許多學員,他也接到了外省的比賽邀請。他說年輕應該是抓緊時間去嘗試,去做一些自己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去闖一闖。

我想用科學的語言

將苗族人的智慧展現給世界

Lulu|納米研究員,苗族,26歲

Lulu 生長在貴陽,在加拿大留學、現在在北京工作做科研。日常喜歡攝影、打卡新店、玩衝浪和潛水。因爲自小被帶着看世界,已經把國內外都旅遊了大半,她最喜歡冰島和挪威。

這位乍一看已經和苗族身份沒了關係的女孩,卻正以“讓苗族的智慧被全世界看到”爲目標而努力。

在國外上學時,有中國同學來搭話,話題總在 “你來自哪?我來自貴州貴陽” 時終止。貴陽對他們來說是知識盲區,更別說人們印象中總籠罩在山霧裏的苗寨,都是 “未知之地” 。

Lulu 的爺爺曾是苗寨裏唯一的初中生,他靠着全族人湊的雞蛋、衣服,才走出大山,在縣城讀完了書。Lulu一家所受的苗族恩情不止這些,她現在所做的納米碳研究,也來自小時候的經歷:過去,寨子裏有人受傷,人們就會把鍋底的碳灰刮下來敷傷口;小孩喫壞肚子,喝炭灰水也立刻就好。這種人們代代相傳的法子,其實就是納米碳的變種應用。

其實,那時候剛回國的Lulu感覺很迷茫,卻想起了記憶裏爺爺常跟爸爸說的“不管你走多遠,你都得知道自己的根”。從家鄉的小城走向一座座大都市,Lula一邊在豐富自己的專業知識,也一面更想要回到家鄉從事納米碳研究,如今她已經獲得了 10 多項專利。

但她並不滿足現在的成績,她還是想帶着她的產品走出去,並且打上“苗族”的標籤。但不少消費者甚至經銷商,只要看到“來自苗族”這四個字,便先入爲主地認爲這又是一種無法被科學解釋的“祖傳祕方”,甚至被看成一種新型的“蠱”。

這令 Lulu 很受挫,她有時候反思這阻力來自哪裏,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又或者是聲音還不夠大嗎?

面對這個狀態,Lulu曾去岜山苗寨支教半年, 在教英語的間隙,她會給孩子們放各種視頻和旅遊時拍的照片,想爲他們種下一顆探索山外世界的種子。

她想,當大家都一起變強時,世界也就會聽到來自苗族的聲音了。

但在那之前,Lulu依舊獨自呆在北京,在科研企業學習他們的技術與方法。在Lulu看來,“民族”這種東西不是你所表現出來的,而是精神支柱,這也是她爲什麼一直要堅持推廣納米碳的原因。

研究之餘,Lulu也會買些民族特色的服飾,比如苗族扎染和旗袍來自己搭配,但在生活中,她更多時候還是個看不出任何苗族元素的人。只要在做介紹時,纔會讓大家發現她的祕密——“我是苗族的”,她希望納米碳也能像自己這樣,在極其亮眼時報出苗族的名號,徹底打破人們對苗族的偏見。

Lulu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

在時代的進程中,少數民族早已不是過去的樣子。被誤解的,也不僅僅是少數民族的年輕人。

近幾年,通過視頻,我們看到了越來越多年輕人的真實生活,不僅是高山之巔藏服可以被穿進城市、草原上的駿馬可以藉由跑酷跑進城市、苗族的藥方可以藉由化學方程式被清晰解釋……

雖然,他們所受的關注度依舊很少;雖然,還是有很多固有的標籤;雖然,自己的力量過於渺小……雖然有好多個“雖然”,但是,只有一個“但是”就足夠了,已經有好多視線轉向他們,他們正在茁壯地成長。

近日,vivo S7聯合8KRAW推出了一支使用vivo S7前置鏡頭拍攝的4K視頻短片,用鏡頭展示了才仁永吉、白韓傑、Lulu他們這批當代少數民族年輕人身上民族傳統與現代時尚相融合的新風貌。

世界的重心已經向年輕人傾斜,未來的世界,必然是年輕人來定義的。一直以來,vivo S系列作爲年輕時尚的代名詞見證了無數年輕人的所思所想,不管是寫字樓裏的一日三餐還是使用無人機施肥的新水稻,只要打開 vivo S7前置鏡頭,就能爲自己創造被世界看到的機會。

而那些“未知”和“神祕”,便在這一個又一個堅定的目光中被漸漸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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