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凡爾賽文學#登上了熱搜,“凡學專家”火了。

這種先抑後揚、明貶暗褒,試圖於無聲處瞎嘚瑟的表達方式,借用了法國貴族的代名詞“凡爾賽”,用以表達令人尷尬的炫耀。

何炅在某綜藝節目中,爲我們做了簡單的科普:“用最低調的話,炫最高調的耀”。

古往今來,炫富之路從不寂寞,來看看大詩人們的套路吧!

李白式炫富

當年我們背誦的那些古詩詞,都隱藏着他炫富的小心思。比如說《古朗月行》中,“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李白說,小時候不認識月亮,以爲它是“白玉盤”,又以爲它是“瑤臺鏡”(仙人家的鏡子)。

要知道唐朝的白玉是很珍貴的,普通人家的娃,哪能認識白玉盤的呀,頂多“呼作大面餅”。

李白這真是妥妥的富二代做派,看來家族果真是曾富甲一方。

還有《短歌行》中的“富貴非所願,與人駐顏光。”

翻譯過來就是,富貴榮華並不是我想要的,只願爲人們留住光陰,永駐青春。這話用現代化來看,近似於馬雲說,我對錢沒興趣。

有錢人的格局,就是這麼偉大且高尚。

寇準式炫富

北宋宰相寇準,閒來寫詩抱怨:“老覺腰金重,慵便枕玉涼。”

翻譯成現代話就是:哎呀,現在年紀大了,嫌鑲了金的腰帶太重了;人懶散疲倦了,躺在玉枕上睡覺,又嫌枕頭太涼。

宋 金腰帶

在宋代,腰帶的禮制非常繁雜,官員佩戴腰帶的材質都有着明確的等級規定。只有高階官員才能佩戴金帶玉帶,普通官吏和平民百姓只能佩些銅、鐵、革一類了。

歷史上的寇準,那可是極其奢靡的,引來了很多嘲諷。就連寫《資治通鑑》的司馬光都看不過去了,在寫給兒子的信中,把寇準當成了反面典型:

近世寇萊公豪侈冠一時,然以功業大,人莫之非,子孫習其家風,今多窮困。——《訓儉示康》

杜牧式炫富

房子也是當代“凡學家”的大殺器,比如這位以感謝婆婆來展示自家“窮得只剩房子”了。

“凡爾賽文學”講究“十六字心訣”:所謂先抑後揚、明貶暗褒、自問自答、隱而不晦。

杜牧也不遑多讓,“舊第開朱門,長安城中央”說的就是他家的位置;“第中無一物,萬卷書滿堂”,家裏啥都沒有,就是書多,那時的書真是稀罕物呢。

杜家老宅位置嘛,也就相當於現在北京天安門南邊的地段,二環豪宅。

當時長安城裏流行的童謠,唱得就是“城南韋杜,去天尺五”,他家地位高得離天(皇權)只有一尺五寸,親近得不得了。

李煜式炫富

條條大路通羅馬,有人出生在羅馬,比如李煜。

已經日上三竿了,昨晚的歌舞狂歡還沒結束,宮女們挨個兒把金爐裏的檀香續上,錦緞做的紅地毯都快被踩皺了。瞧,那個漂亮姑娘踩着音樂的鼓點,跳舞步子有點不穩,是不是醉了呢……

啊!這撲面而來的貴氣啊,“金爐”、“香獸”本身就不是—般人家能享用的,又何況是毫不吝惜地“次第添”。

博山爐

而他安之若素,眼裏關注的重點,卻是地毯被踩皺了、姑娘髮髻的金釵歪了。

南唐後主也並非是在矯情地故意炫耀,這通宵達旦的歌舞,奢麗浮華的器具,放浪不拘的宮廷生活,不過是他那些年宮廷生活的真實記錄而已。

最高級的炫富

當然,我們博大精深的詩文化中,除了“富貴詩”,還有“懷古詩”,寫盡富貴風流轉眼成空的無限感慨。

更高層次、也是更持久的炫富,莫過於精神炫富了。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才該是亙古不變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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