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陳奇銳

歐陽娜娜可能沒料到輿論翻車來得如此之快。

由歐陽娜娜成立的個人家居品牌“nabi”在近日正式通過微信小程序上線發售。首個“雲朵膠囊新系列”包含衛衣、長褲、睡衣、浴袍、襪子、眼罩、圍巾和玩偶在內的8款產品，售價在148元至988元之間。

儘管大部分產品在線上後迅速售罄，但部分產品接近千元的定價迅速引發大量網友的“討伐”。有網友指出，售價988元的睡衣實際是由聚酯纖維和棉製作而成，用料普通並且存在不透氣的缺點，全白的外觀缺乏設計感。

作爲對比，近年火熱的新型內衣品牌內外和Ubras的睡衣價格均低於nabi，天貓旗艦店上的產品售價約在300元到500元的區間，在材料上使用了天絲或萊賽爾纖維，並對肩部和腰部等細節處進行了優化。

“雲朵膠囊新系列”中的單品。

或許是預料到網友們的質疑，歐陽娜娜在nabi上線前就通過Vlog講述創立品牌的艱辛。按照她的說法，從成立到上線耗時將近3年，其中經歷了確定品牌方向、反覆尋找設計師和麪料，以及反覆打版的過程。

許多粉絲在得知nabi即將上線之初，滿懷欣喜。他們微博和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下留言，表示支持偶像推出個人品牌。如果細看，其中不少“學生黨”羣體還期待nabi將成爲一個親民品牌，價格適中可負擔。

最終結果想必是以失望收場。

事實上，此次輿論翻車幾乎是必然的結果。過去十年飯圈文化崛起，一批又一批的粉絲在社交媒體上爲自己的偶像應援，用真金白銀讓哥哥姐姐們成爲影視劇主角，並拿下一個又一個的奢侈品牌摯友或代言人頭銜。

大衆天然地對曝光率極高的明星抱有質疑，更何況是那些每天都在登上微博熱搜的流量明星。過去十年他們紅了，但人們被應援刷刷頻和被粉絲圍攻的不滿和怨憤卻不會因此消失。既然已經賺得盤滿鉢滿，爲什麼還有繼續推出個人品牌來“割韭菜”？

而偏偏歐陽娜娜又是那個最常被拎出來討論的對象。從被評論認爲尷尬的演技，再到出道數年無實際代表作的職業生涯，歐陽娜娜走紅是飯圈文化興盛的產物。對於一個沒有主流獎項背書，並且走平明路線的明星來說，要用中高端的價格向大衆賣貨，是沒有說服力的。

圖片來源：微博@歐陽娜娜Nana

這時候通常有兩條路可以走。一種是調低整體產品的價格和定位，就像蕾哈娜的Fnety Beauty，真正面向大衆市場；另一種是走The Row的路線，曾經身爲童星的奧爾森姐妹如今專職做時裝設計師。

歐陽娜娜似乎並沒有想清楚nabi的定位，如今連粉絲羣體也心生抱怨。那一件售價988的睡衣或許只是點綴，但卻是如此刺眼，結合其他用料普通和缺乏設計感的單品，讓粉絲意識到自己的熱情被裹挾，成爲了真正尷尬的對象。

過去幾年裏，飯圈文化已經有退熱的跡象。對選秀綜藝的數輪打擊過後，再也沒有蔡徐坤或楊超越那樣引發全民討論的偶像出現。而過去支持粉絲不斷砸錢的動力之一，是爲了讓製作人和品牌看到偶像的影響力。但在多個明星接連暴雷後，謹慎壓倒一切。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消費力再高的粉絲也會感到疲累。更何況，歐陽娜娜過去已經通過Vlog和其它社交媒體賬號“種草”了無數了鞋履服飾，其中既有自發推薦，也有品牌植入。在經歷這些後，再來一個自創品牌，誰不會累呢？

從過往明星自創品牌的案例來看，能成功做大的是少數，最終悄悄關閉的纔是主流。商場如戰場，品牌成立或關閉都是正常事。但對於明星來說，當粉絲看到最初高價購買的品牌在閒魚上折扣銷售，纔是對他們職業生涯最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