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自覺有一顆玻璃心的人。多年的磨練,可能心上磨出了一層繭子,親戚朋友對我的一致評價就是我怎麼能那麼冷血。1998年,母親如其它傳統的女人一樣揣着女人必須生孩子的觀點生下了我,倒也給了我全部的愛。但所有的不幸似乎從出生就開始了。

小時候,基本晚上睡着了爸媽纔回來,早上醒來爸媽已經離家經營他們的水果攤,所以迫於生活的壓力我從小在奶奶家寄養着。現在我要講的就是那時的故事。

我的家是9平米的小房間,每月50元要將房租交給小姑,雖然房子又破又小,僅能容納一張牀,但勝在爸爸媽媽都在我身邊,和他們在一起我很開心。有一次小姑給我買了一條裙子,紅色的可好看了,我特別喜歡。正當我滿懷欣喜的穿上向他們展示的時候,奶奶說:你媽也不知道給你買件衣服,天天不管你把你往這放,也不給我們點生活費。(我媽是從四川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一窮二白的爸爸)小姑說:就是,你喫的穿的一分錢也不給,房租也不交,就把你撂這了,生了你也不管你。那時,我很委屈。

後來,小姑生了弟弟,全家人的寵愛就集中在了弟弟身上。記憶中最深刻的麪條是胡蘿蔔雞蛋麪,很適合小孩喫,我是蹭弟弟喫的。喜歡雞蛋、喜歡蘿蔔碎,喜歡香油。這個時間段最長聽的一句話是那是你小姑買給你弟的,你家裏一分錢都沒掏。那時,我開始怨了。

再說說大姑和姐姐(大姑的女兒),大姑對我也很好,基本上經常帶我們出去玩。我的第一次游泳、滑旱冰、滑板、打牌等等經歷都是大姑帶我完成的。我很感激。直到第一次從姐姐嘴裏聽到朝我要錢,說我媽媽摳門的時候我都是感激的。

童年,直到小學畢業似乎都是這樣過過來的。

有一年國慶爺爺奶奶、大姑姐姐、小姑弟弟和我前往爺爺奶奶的老家江蘇住在親戚家裏。只有兩個房間,爺爺奶奶一間,其餘人一間,可是牀太小了,爭執了半天讓我一個人去了爺爺奶奶的房間。我哭了,其實我只是想說我想媽媽了。

我融不進去這個環境。

在這個家住的時候,聽了許多對媽媽譴責的話,甚至相信了這些話,做了許多上海媽媽的事。直到長大瞭解了情況,讀了許多書、明白了是非後,只能對媽媽說一聲對不起,不知道是否會晚。

但是媽媽,如果時間能重來,你能否不要把我拋給別人了。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