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馬駒”和“騾駒”相繼出生之後,白家母子終於掃除了心中埋藏多年的陰霾。這其中的原因,不僅僅是白家終於有了後代,更是慶幸白嘉軒的惡運一去不返。

仙草過門已經幾年了,不僅人活得好好的,平日裏連小病小災都很少犯。而且,仙草還十分聰慧,在婆婆的傳授下,女紅技藝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長進。這也使得趙氏對這個兒媳婦格外的滿意,啥時候看見都是美滋滋的,婆媳倆在家裏從來沒有紅過臉,拌過嘴。

白嘉軒看着和睦的婆媳倆,心裏面自然也是順暢帶高興,不知道多少次背地裏偷偷地笑出了聲。然而,對於白嘉軒來說,仙草給他的驚喜還不止這些。

自從生了孩子之後,仙草從一個小姑娘正式步入了女人的行列,一改以前那種較小清秀的面容與身段,成了一個豐滿和有着獨特韻味的成熟女人。尤其是胸前那一對由於奶水充賬而蓬起的大器,更是令白嘉軒抹不開眼睛。所以,每當夜晚降臨之後,白嘉軒在炕上都會在這對兒大器上下不少功夫。這也是爲什麼婆婆一句話,就能讓仙草從臉紅到脖子的原因。

白家有了兩個大胖小子之後,趙氏就很少再呆在家裏做家務,把一切都推給兒媳之後,一門心思的領着兩個小傢伙在外面顯擺。

由於早年白家的境遇不好,白嘉軒又在娶媳婦上接連出事,使白家的經濟實力每況愈下。久而久之,趙氏在花錢上相當仔細,每到花錢的時候,恨不得把銀子切成碎沫星子用。但是,趙氏在兩個大孫子身上,那可是極爲慷慨,毫不吝嗇。只要在外面看到了小販,不管喫的還是玩的,就一個字“買”。

時間長了,做生意的小販都摸出規律來了。每當挑着貨到了白鹿村後,第一站肯定是停在離白家不遠的地方。然後就是搖着手裏的鈴鐺或者敲着手裏的小鼓,配合着洪亮的嗓門高聲叫賣,直到趙氏出門買了一點兒東西,才心滿意足地挑着擔子繼續下一家。

日月輪換,時光如梭,轉眼間,馬駒和騾駒也建康的長到了該上學的年紀。

這一日,做生意的小販照常停在了離白家不遠的地方,敲着手裏的梆子扯着嗓門叫賣。馬駒和騾駒聽到梆子聲之後,嚮往常一樣,高興地扯着奶奶的衣角就要往外面走。而趙氏也是一如既往,臉上露着慈祥溫和的笑容,一邊被孫子們拽着趔趔趄趄地走,一邊從寬大的衣襟下面往外掏銀元和散碎的麻錢。

正當祖孫三人高高興興地往外走時,卻被不知趣的白嘉軒給攔住了去路。不過,白嘉軒接下來說的話,倒是十分的有道理。

白嘉軒說:“財東家慣騾馬,窮漢家慣娃娃。咱家的騾馬娃娃不興嬌慣。她倆都長大了,偏食必須得給他們斷了。”趙氏一聽也有道理,嬌慣出來的娃娃以後成不了什麼氣候。於是,她就摸了摸靠在腰際的兩個小腦袋說:“咱不慣着,今天就當給他們斷個尾巴。”白嘉軒一聽,“那不行,當斷就斷,就從今天斷起。”

在白嘉軒的堅持下,趙氏也沒了辦法,只得忍着痛把錢收回了衣襟下面的口袋,拉着兩個因爲沒有達到目的嘰歪的大孫子往屋裏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你的心真硬!”

白嘉軒回屋之後,仙草對他說:“你乾脆把那個作生意的給攆了,別讓他在外面對着家裏喊,竟勾的倆孩子哭。”白嘉軒對此倒不以爲然,他認爲,這對孩子們也不是什麼壞事兒,早早抵住誘惑,往後還省了麻煩。仙草聽了之後,咬着嘴脣也學着婆婆說了一句:“你的心真硬!”

從白嘉軒的教育角度來說,他這樣的做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在教育孩子時,有時候“心硬”,也是一種愛子情深的體現。

參考書籍:《白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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