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觀點:張朝陽和搜狐從沒有割裂,無論是對於生活、搜狐還是互聯網,他似乎有一種在世俗之內卻又超出世俗的統一。

作者 | 岔道手術 編輯 | 白芷

張朝陽將話筒交還出去,開着他推薦的最後一款產品奧迪e-tron離開了搜狐總部。三個多月前的6月8號,張朝陽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帶貨直播。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裏,他賣了咖啡、咖啡機、榨汁機。和那些奮力推銷的主播、明星不一樣,這是一次最不像“帶貨直播”的直播。

“三年內要重回互聯網中心”,這是張朝陽在2016年的承諾。此次直播或許可以看作成兌現承諾的一種手段,但如果說張朝陽直播帶貨就能讓搜狐重回互聯網中心似乎有點荒唐。直播是形式,內容是關鍵,關於直播救搜狐,張朝陽想的挺明白。

拯救搜狐or對抗虛無

面對自己的首次直播,張朝陽顯得十分放鬆。簡單的T恤、短褲,面對鏡頭從容淡然,他沒有帶貨主播身上的煽動性,反倒是更像和朋友視頻聊天。

直播的一個半小時之中,在介紹完榨汁機後,問助理該款產品的銷量如何,助理回答“100多個”,張朝陽十分平靜,在之後的直播過程中就再也沒有詢問過任何產品的銷量。

不在乎銷量,沒有明確呼籲大家購買,“直播了個寂寞”網友是這樣調侃張朝陽的首次直播。

生活化的直播似乎十分像無所事事,開直播對抗無聊生活的你我。

而這樣的直播形式,卻讓張朝陽顯得比鏡頭前的其他帶貨主播都更加真實。

直播前的宣傳中張朝陽總是在說一句話“帶個貨,順便聊聊生活”,但就是這樣的直播,也能透露出張朝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相比起傳統的固定區域,長時間的產品解說,張朝陽的直播區域從茶水間,到參觀搜狐的大樓,再到開車離開,轉移的直播空間,給予客戶沉浸式的體驗同時,張朝陽關注的卻並不是銷量。

當張朝陽面對澎湃新聞的採訪時表示,自己的直播並不喜歡和別人比銷量,而主要是把自己生活中喜歡用的東西介紹給大家。這也就印證了張朝陽的那句話:“這次直播帶貨更多是拋磚引玉,先開個頭,希望更多的名人和專家入駐搜狐視頻更多直播,更多營業。”

對於張朝陽而言搜狐直播應該具有更廣泛的價值感。

“生活家”直播,是搜狐直播內容佈局的一個敲門磚,同樣也是張朝陽本人的一種觀照。2011年,張朝陽曾在《楊瀾訪談錄》中說:“我什麼都有了,可我居然那麼痛苦。”

社交恐懼和抑鬱症讓趙朝陽不得不退出一線,陷入虛無成爲了當時他最真實的寫照。

2012年的張朝陽暫別紛擾的互聯網,開始研究心理學、腦科學。一年半後,當張朝陽再次出現的時候,互聯網行業已經變了,微信取代了QQ,短視頻、直播,搜狐好像錯過了所有風口,但即使是這樣,在2016年的烏鎮互聯網大會上,張朝陽說:“三年要讓搜狐重回互聯網舞臺中心。”

並不是張朝陽不能選擇閉關的生活,只是虛無如果無法避免,那就從中找到新的鬥爭方向。“我沉寂了很多年,這就是人生階段,會經歷事情,會低谷,然後認知才能成熟。” “我很遺憾,要花那麼多年才成熟。我覺得我的心路歷程太長了。”雖然難掩落寞,但面對《中國企業家》的採訪張朝陽很坦誠。

張朝陽說要把逝去的時間追回來,他追的不是自己的時間,而是搜狐的時間。 “可是如果實現不了怎麼辦?”有人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張朝陽的答案是:“肯定可以,我打算活到100多歲,我80歲的時候還在做搜狐,你做得過我嗎?”

向着高處掙扎本身足以填滿一個人的心靈,此時的張朝陽是西西弗斯,而搜狐就是那塊永遠無法停在山頂的巨石。

與張朝陽一同陷入虛無的搜狗

愛優騰、bilibili、抖音、快手、新浪、網易……盤點近年的頭部互聯網公司,搜狐可能已經不再其中,但搜狐確實有屬於它的光輝歲月。

2013年,搜狐曾花費1億元購買了《中國好聲音》第二季的獨家版權,在“獨家版權”這個概念還沒有成爲互聯網領域的重點關注對象的時候,搜狐1億元購買《好聲音》版權的行爲並不被外界看好,但是這一舉動不僅獲得的2億元的資金,更是帶動了搜狐視頻用戶數量的大幅增長。

“美劇第一平臺”是曾經搜狐的一個標籤。獨家美劇資源不僅帶動了用戶的增長,更是推動搜狐成爲了包括美劇、美娛、自制三位一體的國內第一美娛文化平臺。

而自制劇《匆匆那年》以及自制綜藝《屌絲男士》等節目也曾取得不俗的成績,《屌絲男士》第三部直接改編爲《煎餅俠》進入電影大銀幕,張朝陽還在電影裏本色出演了搜狐公司CEO,最終收穫票房11.6億元,爲搜狐帶來2900萬美元的淨收益。

“以前搜狐隨便搞點什麼,娛樂媒體就能邀請幾十家”。張朝陽這句話雖看似輕描淡寫,卻很好的詮釋了搜狐的黃金時代。

和搜狐一起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還有張朝陽本人。

1998年張朝陽就當選美國《時代週刊》“50位全球數字英雄”。1999年在深圳演講的時候,馬化騰還只是坐在觀衆席。2004年張朝陽曾半裸上身登上《時尚健康》封面,高調的行爲打破了大衆對互聯網從業者的刻板認知。

晚上不工作,出去玩、開party,與高圓圓、李冰冰等明星組成美女野獸登山隊登上海拔6206米的西藏啓孜峯。那時候是風光無限的搜狐和風光無限的張朝陽。

他曾對楊瀾說:“成功之後,我反而更迷茫了。我在獲得成功之後,受到了媒體的大肆讚譽,溢美之詞充斥了我的生活,什麼高學歷、有文化、勇敢果決、光芒萬丈、中國互聯網的領軍人物、鑽石王老五等等。那時候我聽到這些詞彙確實很興奮,可是冷靜下來才發現,這似乎不是我。我感到迷惘無措、痛苦萬分。”

2012年張朝陽遠離痛苦閉關休息,而脫離他掌控下的搜狐也逐漸進入了一種停滯狀態。

在幾大互聯網都在更新自己的PC端的時候,搜狐視頻還存在無法正常播放的情況、付費VIP仍然還需要看廣告、下載視頻的時候同時下載廣告 ……用戶體驗差,讓搜狐視頻流失了大量客戶。

搜狐忽略用戶,用戶遺忘了搜狐。然而在這個時候以新聞爲主要業務導向的新浪,通過對名人新聞的報導積累了大量資源,通過名人自帶的話題度引流微博,讓微博成爲了現象級社交門戶網站。

騰訊則將QQ、手機通訊錄、郵箱好友所有的社交關係落腳於微信,更佳便捷的社交方式,簡潔高效的用戶體驗,在那時候,微信和移動互聯網成就了彼此。

2015年,搜狐裁員2000人。屬於搜狐的黃金時代一去不復返。

西西弗斯永遠不會停止推動巨石

7月底,搜狗宣佈收到騰訊的初步非約束性要約,騰訊有意以每股9美元的價格收購搜狗剩餘股份。

隨後,搜狗在公告中指出,騰訊已經與張朝陽簽署協議,張朝陽已同意把他所有的投票權用於支持本次交易,並且將其持有的股權全部賣給騰訊。

搜狐內部孵化了15年的搜狗,曾一度被張朝陽認爲是搜狐最重要資金來源,現如今已經掛上了騰訊的姓氏。

其實,搜狗易主早就在張朝陽的計劃之中。在今年第一季度的財報溝通會上,張朝陽特意強調了不算搜狗虧損的業績。在扣除搜狗的虧損之後,搜狐公司的淨虧損爲800萬美元,同比減虧84.31%。

回顧一下近三年的搜狐營業狀況:2017年搜狐淨虧損達到了5.56億美元,2018年虧損2.37億美元,2019全年虧損9300萬美元。雖然搜狐扔在虧損,但虧損額在減少。

搜狗作爲搜狐的重要組成部分,近幾年的營業額並不樂觀。搜狗的股價自從2018年以來持續下跌,在今年5月出現歷史最低點2.95美元,較上市發行價13美元已經跌了77%。這對於迫切想要扭轉盈虧的搜狐來說,賣掉搜狗或許是最好的選擇。而騰訊以9美元的價格收購,出售搜狗的股權後,搜狐能夠獲得一次性現金收入約12億美元。無論是對於搜狐還是張朝陽來說都十分划算。

張朝陽在2020年內部新年致辭中表示“搜狐虧損持續減少,今年有望進入盈利狀態”。賣掉搜狗或許就是實現其願望的途徑之一。

其實從2019年開始,張朝陽就已經迴歸搜狐業務一線,“有了一種緊迫感,一種只爭朝夕的感覺”是張朝陽對自己狀態的描述。

無論是“生活家”直播,還是一週6天的英語教學,張朝陽在自己的生活中,探尋未來搜狐的發展,張朝陽和搜狐從沒有割裂,無論是對於生活、搜狐還是互聯網,張朝陽似乎有一種在世俗之內卻又超出世俗的統一。

就像他自己曾在採訪中說的:“曾經很風光,現在有點落寞,但是現在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搜狐的成功讓他陷入虛無,而搜狐的落寞卻讓他找到的了人生的意義,不管三年時間搜狐是否走向中心舞臺,還是張朝陽真的會活到100歲仍然經營搜狐,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就像是西西弗斯,我們終究不會關注那塊巨石何時會停在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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