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昭公時期,魯國的大權被季孫氏、孟孫氏和叔孫氏三家把持,史稱三桓,其中季家的季平子是執政大夫。本來魯昭公就對三桓專權不滿意,有一次季平子和另外一家大夫鬥雞,中間發生了一些齷齪,不知道怎麼地就把魯昭公給得罪了。

魯昭公抓住了這個契機,率領軍隊去攻打季平子,季平子一家有點幹不過國君,只好派人去向孟孫氏和叔孫氏求救。這三家別看平時關係不算緊密,可現在情況非同一般,一旦季氏被滅,他們兩家勢必會成爲魯昭公的靶子,於是三家開始聯手,打敗了魯昭公的軍隊。

魯昭公在魯國沒有了立足之地,只好逃往齊國,齊景公讓他住在乾侯那個地方。這一年孔子三十五歲,魯國的動盪讓他很不安,本來想找機會在國君麾下一展抱負,現在國君都沒有了,那隻好另謀出路了,於是孔子就去了齊國。

齊景公手下有好些大夫,其中比較有勢力的一個是高昭子,孔子就投奔到高昭子的門下做了家臣,想通過高昭子的關係,接觸到齊景公。

就在這一段等待的期間,孔子有機會跟齊國的太師探討了音樂,他第一次聽到了《韶》樂,孔子聽的是如癡如醉,他開始潛心學習音樂,三月不知肉味。

學音樂當然是附帶的事情了,孔子終於找機會見到了齊景公。在數年之前,齊景公曾經到魯國訪問過,那個時候和孔子有過交談,知道他是個人物,所以齊景公很直接的向孔子請教治國的道理。

孔子說,在一個國家裏,國君要做國君該做的事情,臣子要做臣子該做的事情,父親要有個父親的樣子,兒子要有個兒子的樣子,這纔是國家應該有的規矩。

齊景公聽罷連連點頭,你說的太對啊,如果一個國家裏,國君不像國君,臣子不像臣子,父親不像父親,兒子不像兒子,就算國庫有再多的糧食,也輪不到我喫啊!

又過了幾天,齊景公再次召見孔子,還讓他講治國的道理。

孔子這一次講的很簡單,治國的關鍵是不能鋪張浪費,要節約錢財。

經過這兩次的交談,齊景公有心重用孔子,打算給他一塊封地,讓他留在齊國。可齊國的一位重臣晏子提出了反對意見。

晏子說,孔丘這個儒生啊,能言善辯,善於變通,很難用法令去約束他;他高傲又有性格,不會甘心作別人的臣子;他很看重喪葬的禮儀,主張寧可家庭破產也要厚葬,這個風氣不可取;他到處遊說,就是爲了謀取高官的地位,這樣的人不能用來治理國家。

看齊景公沉默不語,晏子又接着說,自從上古有了賢人開始,就制定了禮儀,到周王室衰敗的時候,也就沒人重視禮儀了。現在孔子想恢復周禮,推崇儀容服飾,臣子上朝下朝都有繁瑣的禮節,甚至還有快步行走的要求。這些繁瑣的禮節,恐怕幾代人都學不完,一整年也弄不明白一套完整的禮儀規範,你要是用他的主張來改變齊國的風俗,恐怕老百姓都不會答應的。

晏子可以說是齊國最重要的臣子了,他的話走進了齊景公的心中,從此他再召見孔子,就不向他詢問禮儀的事情了。

畢竟孔子留在了齊國,總要給他個合適的待遇,一段時間以後,齊景公對孔子講,你在我這裏,我要是給你對季氏的待遇,有點不合適,就給你介於對季氏和孟氏之間的待遇吧。

看到齊景公這樣對待孔子,齊國有些個大夫心裏不痛快了,誰也不希望憑空多一個競爭對手啊,就有人想除掉孔子。孔子來齊國是求前程的,可不是來送命的,他就向齊景公求救,齊景公嘆了口氣說,我老了,不能用你了。

看齊景公不想再留自己,孔子雖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收拾行李,回魯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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