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自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至今已整整百年。百年崢嶸歲月,人們浴血奮戰,同仇敵愾,中華民族才得以再次屹立於世界。在這段激情澎湃的歷史中,藝術作品飽含愛國熱情,激盪人心,成爲回顧建黨100週年歷史時不可磨滅的一角。一批又一批的藝術家遠洋歸來,放棄國外優渥的條件,他們以筆桿代替刀槍,他們以墨紙取代火炮,用作品爲新中國的建設添磚加瓦。他們在中國共產黨成立100週年的歷史中,書寫了一段又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因此,雅昌藝術網&藝術頭條特推出“建黨100週年中的藝術作品”系列,通過回顧百年征程中那些值得紀念的藝術作品,向心系祖國的藝術家們致敬。

這一期,我們介紹的是石魯《轉戰陝北》。

1981年石魯在作畫中

《轉戰陝北》一直被陳列在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央一號大廳,被稱爲國博的鎮館之寶。

《轉戰陝北》 石魯 1959年 233×216釐米 紙本設色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這幅畫是以大景山水爲主的革命歷史畫,是1959年石魯爲新中國成立十週年而作。畫面表達的是中共中央自1947年3月18日撤離延安到1948年3月23日離開陝北,中國共產黨黨中央和毛主席在中國人民解放戰爭西北戰爭艱難戰略決斷,中國共產黨黨中央和毛主席在安塞的王家灣指揮人民解放戰爭,徹底粉碎了國民黨對陝北重點進攻的場景。

畫面中大面積的崇山峻嶺,氣勢磅礴,毛主席置於巍峨的羣山之中,形體雖小,但形神兼備,十分突出,真實地再現了毛主席胸中自有雄兵百萬,指揮若定的泰然氣派和偉人的風采。山石的章法、皴法、色彩均圍繞實現主題而推陳出新,是當之無愧的新中國畫。

《轉戰陝北》:用中國畫語言表現黃土高原

石魯畫過很多中國畫,爲什麼偏偏是《轉戰陝北》讓他一舉成名?關於這個問題,還要說回《轉戰陝北》中,石魯對傳統中國畫的變革。

轉戰陝北 鋼筆稿之一 15x20cm 1959年 紙本鋼筆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經過多年探索,及到50年代末,石魯對中國畫的變革,做好了思想理論和筆墨技法的準備。1959年建國十週年,石魯接受了以毛主席轉戰陝北爲題材的中國畫命題創作。“父親創作《轉戰陝北》的時候,是被抽調到北京,住在齊白石舊居,一個小衚衕的院子裏。他在小稿紙上面不停地改動他的稿子,從素材稿到創作稿就有四五十幅,他不斷地在小稿上面進行構思和變化,力圖做到最完美。等到他開始畫的時候,非常快,大概就用了一個多星期,這張畫就畫出來了。”石丹回憶到。

轉戰陝北鋼筆稿之三 10x7.5cm 1959年 紙本鋼筆設色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轉戰陝北》在中國美術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它完全打破了中國傳統繪畫中人物畫和山水畫的區別,這就是石魯所謂的“人亦山水,山水即人”理念的詮釋。在這個畫面中,人物佔的比例很小,他把山當做人來畫,雖然是山水畫,表現的卻是人。而這個紀念碑式的驚人構圖,顯示出無窮的力量,給人們留下了無窮的想象空間,至今仍是美術界研究和品味的不朽之作。

轉戰陝北草稿之六 25x11cm 1959年 紙本水墨設色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轉戰陝北》之後,1960、1961兩年間,《寶塔葵花》、《高原放牧》、《禹門逆流》、《東方欲曉》、《南泥灣途中》、《赤巖映碧流》等一系列精品問世。“這是一批富有詩情和寓意的新山水,石魯以新的、雄厚有力的獨家筆墨,解決了如何以中國畫語言表現黃土高原的課題。” 劉曦林評價到。

轉戰陝北 草稿之一 1959年 10.8X16.6cm 紙本墨筆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轉戰陝北 國畫畫稿 1959年 36X30cm 紙本墨筆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藝道方長:石魯的藝術人生

石魯原名馮亞珩,是一個富家子弟。80年前,他歷經坎坷,從四川到達延安。次年,他被編入陝北公學學習。入學的履歷表上,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因爲藝術上崇拜石濤,文學上崇拜魯迅,從此就改名叫石魯,“我的路子,就是做革命的美術家。”

1955年石魯從印度回國後着西裝小照

他的一生也確實稱得上是“革命的美術家”,他的一生一直在探索中國畫的出路。

1954—1955年間,整個文藝界都在開展一個關於民族遺產繼承問題的大討論,其中“以洋化中”的風氣極盛,很多學校也把中國畫系撤銷了改成“彩墨畫系”,覺得中國畫不科學。但是,傳統中國畫藝術是否只有經由西洋繪畫的改造,方能承擔起表現新時代內容的使命和任務?

抱着這樣的懷疑態度,1954年,石魯創作了《古長城外》,這件作品開啓了我國現實主義藝術創作,在政治與藝術之間找到了一個契合點,讓石魯從此邁開了中國畫創作的第一步。1955年王朝聞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題爲《創造性的思考》這篇文章,提到“有些畫家認爲《古長城外》僅僅用了中國畫的工具,完全沒有中國畫的特色,是的,以用筆用墨的技術而論他還應該更多發揮傳統的中國畫的特點,但是我確認爲他是石魯藝術成長過程中用中國畫描寫現代題材的一個里程碑。”

隨後,石魯訪問了印度、埃及,這使他對中國傳統文化和藝術有了新的認識,他認爲只有繼承和發揚中華民族獨特的傳統繪畫藝術,才能在世界藝術之林中立足。此時的石魯,開始反思早期水墨畫技法中的西洋畫傾向和美學上的情節化傾向,苦讀中國古典美學著作,臨摹歷代名家法書、繪畫,從傳統文化中汲取養分並豐富自己的藝術創作。創作上,雖然這一時期他的描繪對象多爲異域人物風景,畫面也有比較明顯的陰影、透視的關係,但石魯更加註重用筆、用墨了。

石魯在文化的浩劫中沉寂了很久,直至1978 年底徹底解放,耽誤多年的他纔開始着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製作了創作計劃、教學計劃,此外,他還有在大學專門講授和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的計劃。然而,長期的不幸遭遇,奪去了他的健康,他又一次住進了醫院。在缺席的情況下,他當選爲陝西省美術家協會主席。

藝道方長 75x56cm 1975年 書法 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我常常書寫‘藝道方長’的字,我的藝術道路還長着呢。是人民生活使我走上了藝術的道路。過去走了,現在有病,走不動了。這不是正在治療麼。治好後,還要繼續走向生活,走向民間。我最感興趣的是到生活中去。”石魯在1981年《答美國友人問》中說到。

這一年,陝西南部大水,石魯在剛剛成立的陝西國畫院,還爲賑災畫了一幅大幅《荷花圖》。遺憾的是,這竟成了他的封筆之作。之後石魯長病不起。於1982年8月25日下午病逝。臨死前,他對夫人說:“我是不甘心的,我不甘心死去,我的事情沒有做完,我存了多年的宣紙還沒有畫……”

轉自:雅昌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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