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骨頭的文字

——讀冉冉長篇小說《催眠師甄妮》

文/董智強

認識冉冉多年,她的自信、執着、富於創新,令人讚佩。長篇小說《催眠師珍妮》問世後,引來多方關注,實屬不易。她寫了最不好寫的題材,難怪用了十年,苦辣酸甜,不言而喻。冉冉說正大之詞難工。或許她是想說要表達的內容,以小說的形式呈現很難。然而她能化繁爲簡,以三個重要人物甄妮、醫生裴家慶、新月婆婆,和三個時空地點壹江、普旺、米耶,着手構建了這部長篇鉅製。

冉冉希望她的這部作品,創建一個帶有理想色彩的“應然世界”。但是在小說中,應然世界和實然世界又是互動的,冉冉沒有“虛無”她的思緒。《催眠師甄妮》打動了我,她的文字常常敲響我的骨頭,發出妙音。

小說的社會人文背景,都是冉冉非常熟悉的場景。壹江有她工作的城市的影子,普旺和米耶更是有她生長和學習地的風貌。小說中的人物、事件,置放在作者熟悉的熱土上,人物和事件就成了有水之魚。換句話說,就有了厚度和溫度,讀者自然就有了親切感和親近感,從而引起共鳴。

一個“愛”字瀰漫整部小說,卻又是不斷放大,層層遞進,光亮像手電光一樣放射開去,張揚人性之美。甄妮因愛生病,從而展開自救,並昇華爲救人。一個個鮮活的正反人物和事件,力透紙背,讓人嘻笑又讓人透不過氣來。甄妮實踐美好的救贖大願,終被怪力亂神衝得支離破碎。眼看她“像是無法挖出自己胸腔心臟的絕望,也像是那原地瘋狂起舞動作的延伸,就在人們呆若木雞的一瞬間,那刺目的身體急速轉向,如一名陡然發力的短跑選手,從會議室衝出,緊接着衝出體育館大門,衝向車水馬龍行人如織的熱鬧大街……”這麼多人,這麼繁華的都市,怎麼就不能讓甄妮好呢?看得人心臟都緊了。小說成功地把主人公推向了另一番境界。

甄妮太過年輕和單純的理想化,無法面對接踵而來的社會紛擾而敗走。在普旺,她相遇一心診所的創辦人和自發投身鄉村建設的裴家慶醫生,甄妮的靈魂受到極大洗禮。小說描寫了一衆如裴家慶似的人物,潔淨如水,透明如光。詩性的人物,詩性的景色描繪,鑄就了小說的另一種特質。

我特別陶醉作者對普旺和米耶自然風光及風土人情準確而生動又不惜筆墨的描寫。樸實可敬的鄉民,美麗的山河,甄妮的愛近朱者赤,越發堅韌。新月婆婆一直都是一個神祕的影子。在甄妮還未見到她時,小說就做了較多的鋪陳。人物若隱若現,令人早早就想一睹尊容。我多次冥想,新月婆婆的外表形象和人格魅力。我多次想把書翻到後面去見新月婆婆,但我忍住了。這就是作者刻畫人物的“妙語”,收到極好的藝術效果。新月婆婆她靈魂聖潔,無私助人,一往無前,衆人頂禮膜拜。在米耶的日子,甄妮再次看到了世界之光,心志和心智趨於弘深。

作家冉冉本色是詩人。小說的許多人物、事件,甚至寫景都留有餘地,沒有一下寫滿、寫盡,有詩的跳躍和畫的留白。這樣小說顯得簡潔,不囉嗦,文字乾淨有力度。小說的語言也是極富哲理和詩意的。

小說中有衆多的人物離世,救人普衆的甄妮,最後也因爲救人被惡勢力奪走了生命。開始我有些接受不了,細細一想,有生就有死,此乃人類自然法則。甄妮正是在普旺和米耶的生活中,增強了救贖的信念。小說中一些人物的逝去,推動着小說向前展開,豐富了作者所表達的思想內涵。

小說最後着力渲染了人們對甄妮的追思和懷念,彰顯甄妮的人性光輝,在人們的內心世界豎起金色的牌匾。“你是他的翅膀,他的飛翔;沒有蜜蜂,靠夢也行;你若盛開,蝴蝶自來。”在這多元並存的年代,在這紛繁足音踏響的世界,也許,人們在催眠中,獲得真正的醒來。陽光灑下,遍地都是莊稼!春風綠過,遍地都是鮮花!小說的理想主義色彩和浪漫主義色彩,閃爍着強力的光芒。

(作者單位:重慶大學附屬涪陵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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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朱陽夏

責編:陳泰湧

審覈:馮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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