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上,經常可以看到全國各地的彩禮排行榜,許多地方動輒數以十萬,還要求男方有車有房。最新出爐的《2020年國人彩禮調查》顯示,全國彩禮的平均值是6.9萬元,浙江以18.3萬的均值位居榜首,明眼人也知道,這個僅僅只是彩禮錢而已,像廣東,紙面上的彩禮雖然只要3.9萬,但廣東女一般不外嫁,都要求定居珠三角,要在深圳或廣州有一套房。平心而論,有一個落腳的房,並不過分,可偏偏深圳、廣州的房價讓絕大部分人望而卻步,甚至是絕望。

因爲天價彩禮,有人與結婚插肩而過,甚至反目成仇,從此一拍兩散。但是,時間往回100年,那時候雖然也有彩禮,但是並不像現在這些歇斯底里。曾國藩給曾氏一族立的家訓,就明確規定“男女婚嫁,不得過二百金”,二百金相當於多少錢呢?

清末一金即一兩銀子,所以二百金也就是白銀二百兩。據數據統計,清朝1840年的財政收入是4500萬兩,佔國民經濟的1.8%,合理地推算,當時的中農人均年收入在33-50兩之間,城市零工的年均收入在13-23兩之間,按照這一組數據對比,二百金大概相當於一箇中農之家的兩三年的收入。這比現在動不動就要拿五六個錢袋子供房,明顯輕鬆了很多。

另外,作爲清末中興四臣之首,曾國藩的年收入絕對不是一兩個普通中農所能比擬的。據說,每年地方官員進京,光是送禮的錢,諸如“冰敬“”炭敬”“別敬”等(其實就是夏天買冰塊、冬天買炭火的錢),就是數十兩起步,上不封頂,數以百兩也很尋常。曾國藩雖然爲官清廉,但畢竟是炙手可熱的實權派人物,二百金對他來說,九牛一毛而已。

並不缺錢,爲何不把子女婚嫁辦得風風光光呢?主要是曾國藩認爲“沾染富貴習氣,則難望有成”,他不希望後代子孫過“富二代”“富三代”的生活。在這一方面,曾國藩也是以身作則,在喫穿方面,即使身居高位,仍舊穿着家人織造的土布麻衣,並沒有綾羅綢緞。相傳,在曾國藩的總督府內,全家女眷每晚都要在麻油燈下織布做衣。

就這樣,曾國藩的後代子孫並沒有“富不過三代”,曾氏家族幾乎代代都有人才,他的兒子曾紀澤承蔭出仕,從事外交,孫子曾廣均也是清末的進士,曾孫、玄孫中大多很多出息,要麼當官,要麼專心一項研究。現在看來,一個家族的興盛,不一定是門當戶對、風風光光的婚姻,而是“不沾富貴習氣”,每個人都希望大富大貴,但是富而不縱,貴而不驕,從曾國藩“男女婚嫁,不得過二百金”的家訓裏,我們能看到的精髓,但說着容易,能學到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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