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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孫穎瑩  編輯 | 王芳潔

來源:最話 FunTalk

2021年雙十一之前,巨大的危機感席捲了有贊。那時,快手已經通知了公司,要將作爲外鏈的有贊商品鏈接給斷掉。

憤怒當然是有的,一時間也想過要把事情鬧大。畢竟雞蛋和石頭的戰爭,人們多半會選擇站在雞蛋這一邊。一位有讚的離職員工記得當時的情景。

但這是感情上的,理智上,需要權衡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作爲寄生在多家流量平臺上的零售saas服務商,儘管有贊向商家收費,但和巨頭的關係也很重要。要真和快手撕破了臉,其他流量平臺又會怎麼看它呢?

問題是如此緊迫,離雙十一沒幾天了,要在此時斷鏈,大量使用有讚的商戶將無法在快手上賣貨。

上述員工告訴《最話》,當時,白鴉(有贊創始人、董事長)給宿華(快手聯合創始人兼董事長)打了個電話,最終的結果是,外鏈還是要斷的,但時間被延遲到了11月15號。

這件事的結果最終還是反應到了2021年有讚的報表上,以及2022年公司的動作上。

3月29日,有贊發佈了2021財年業績報告。這次財報給過去四年間超速增長、飛速擴張的有贊,按下了一個後退鍵。

財報顯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有贊2021年營收爲15.7億元,同比下降13.74%。

這一數據直接打破了有贊連續4年的營收飛漲趨勢。根據歷年財報顯示,有贊2017年、2018年、2019年、2020年四年的營收分別爲1.9億、5.86億、11.71億、18.21億元。

與此同時,截至2021年12月31日,有贊年度虧損約32.93億元,同比擴大503.5%。這也使得有贊處於被動狀態。

一個更危險的信號是,截至2021年末,有贊賬面現金餘額爲8.72億元,幾乎等同於其當年的經營活動現金淨流出(8.46億元),也就是說,如果有讚的基本面沒有得到改善,在無外力幫助的情況下,這家公司將在一年內耗血殆盡。

裁員幾乎成了必要動作。近期,一張有讚的裁員現場照片流傳於網絡之間,一個透明箱子裏堆滿了離職員工工牌,每張工牌上都有照片,背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職場人。某種程度上,他們和公司一起,爲這場失敗買了單。

財報會上,有贊也對裁員於公司的“價值”作了回應——“確實我們最近有做了20%左右的人員的優化,而這部分對於我們整體年度的費用的縮減的佔比大概是會在30%左右。”

同日,有贊CEO白鴉發了內部信,信中,他反思了疫情帶來的額外需求,讓有贊2020年意外獲得了接近100%增長,因此制定了的激進增長目標,也由此導致了從2020年第四季度開始,成本和費用投入的急劇增加。“接下來我們要全面奔向全員人均50萬的年度目標,3000多有贊人要一起實現正向現金流”。

客觀來說,有讚的問題並不個性化。作爲零售saas服務商三巨頭,有贊、微盟和微店,在saas服務這條路上走的都不太順,其中微盟2021年淨虧損額達到了9.58億元,相比有贊而言,微盟最大的優勢是賬面上還有不少現金。而微店則於早先開始轉型,saas服務甚至不再是這家公司最核心的業務。

這背後還是因爲中國特殊的網絡生態。國外線上零售以獨立站爲主要模式,所以就會成就shopify這樣的獨立saas服務商,而中國的線上零售產業基本被幾家流量平臺割據,也因此,中國的零售saas服務商就必須寄生於流量平臺之下,例如有贊起家於微信生態,二次生長在快手平臺上,近期又和小紅書展開了合作。

棲身在巨頭之下,當然有好處,但也是把半條命交給了未知數。

快手、快手、快手

很少有一家公司,會在自己的財報會上,如此高頻提及另一家公司的名字。

經過《最話》不完全統計,僅僅在3月29日晚間有讚的財報會上,“快手”出現的頻率就不低於10次。

這裏先明確一個概念,在有讚的收入構成中,其收入主要包括訂閱解決方案收入、商家解決方案收入以及其他收入。

財報會提到,2021年有讚的訂閱解決方案收入是9.74億元,去年同期爲10.48億元,降幅明顯。“主要原因就是快手業務的流失導致的”。

2021年,商家解決方案收入爲5.85億元,其中交易手續費大約是3.03億元,除此之外的商家解決方案收入爲2.82億元,去年同期爲3.26億元,“主要是因爲快手業務流失,導致有贊客的收入下降”。

快手,已成爲有贊最不能忽視的“痛”。

公開信息顯示,有贊與快手的合作始於2018年,有贊爲快手提供了“短視頻電商導購”的解決方案。

帶着沉甸甸的從微信生態積累出來的商家資源,有贊幾乎成爲了快手最重要的SaaS提供商,同時也成爲快手搭建電商帝國的“點燈人”。

當然有贊也得到了反哺。根據浦銀國際研報顯示,2019年四季度到2020年一季度,來自快手平臺的GMV佔有贊總GMV四成。

2020年,隨着疫情的爆發、短視頻和直播的興起,直播購物一時間成爲了中國商業最熱門的現象級應用。這爲快手的電商帝國打造成就了最好的“天時與人和”,有贊也迎來了超高速的發展。

白鴉在內部信中提及,“作爲一路幫助快手啓動和嘗試直播電商的第三方服務商,有贊伴隨着快手電商的增長得到了意外的新業務增長,最多時候我們佔據了快手接近一半的商家和交易額。”

但是在同一封信中,白鴉也審視了這次爆發式增長帶來的後遺症:“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跟爺爺唸叨‘要是彩票中個大獎就好了’,爺爺說‘突然發了意外之財,未必是好事,因爲它會打亂你本來該走的道路’,那個時候我完全聽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與此同時,隨着自己平臺上商業街的越發繁榮,快手也開始琢磨自己親手來夯實電商帝國的事兒。

正是2020年,表面看是有贊跟快手看似攜手奔跑的一年,但背面是快手開始着手組建自有供應鏈體系的一年。同年6月,快手推廣“快手聯盟”,商家可享受平臺多項補貼政策,如完成商家號拓新任務,可以獲得平臺的現金獎勵;開拓商家入駐快手小店,最高可以獲得平臺銷售額最高4%的分成。

一位在2B行業裏深耕多年的人士告訴我們,巨頭與專業saas之間的這種博弈其實非常普遍,例如在抖音發展早期,對愛剪輯這類專業軟件是持擁抱態度的。但隨着平臺的發展壯大,也開始推出自己的剪輯工具。

快手此舉直接導致有贊2021年上半年營收下滑的現實。根據財報數據顯示,2021年上半年,有贊營收爲8.03億元,同比下滑2.5%;期內虧損3.70億元,同比擴大60.9%。

除此之外,新增商家態勢也難掩乏力。2021年上半年,有贊新增付費商家數量達到19054個,而去年同期該數量則爲32359個。

在當時的財報會上,有贊方面也坦陳,今年上半年GMV不理想,主要是來自快手渠道的GMV下滑影響。

但事情的發展如果只停留在這一步,一切也許就不會那麼失控。2021年11月15日,快手電商宣佈對有贊執行第三方斷鏈操作,不再支持直播間掛有讚的第三方商品。

這一動作的直接影響有多大呢?

財報會上,有贊方面表示,2021年度,來自快手渠道的GMV佔整體比例降至13%,之前是40%。單2021年第四季度,來自快手渠道的GMV佔整體比例就降至2%,環比大幅下降。第四季度的斷崖式降幅顯然要歸因到這場斷鏈。

這是外界都能看到的信息。

而擺脫了有讚的快手,反而因爲“地基”打得穩,迎來了電商的黃金髮展階段。根據近日快手公佈的財報數據顯示,2021年,快手全年電商交易總額達6800億元,同比增長78.4%;快手應用上電商內容的總用戶時長。增長超過50%。

寄生式發展

有讚的起家、發展,始終離不開的兩個關鍵詞是“電商”以及“私域流量”。

“其實有贊就是一直在零售SaaS的生態裏講一個私域流量的故事,”有讚的一位前員工告訴《最話》這個故事本質就是在圍繞“DTC”,就是direct to consumer。

“跟商家講的這個私域流量的故事,其實就是說,你如果通過流量採買的方式,成本是越來越高的,而且採買到的公域流量並不能爲自己複用,只有你自己經營好你自己的私域,成本才能最終降下來。既便宜,又不受制於人。”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因爲有贊作爲提供商、或者說工具本身,它並不提供公域流量,也沒有公域流量。除了商家本身自己的粉絲,有贊要幫助商家打造自己的私域流量池,就不得不依靠公域流量平臺。

“肯定還是要先從公域流量平臺引流,比如上直通車、買排名等各種各樣的措施吧,將用戶引流到私域流量,這方面有贊是有自己的各種玩法的。”

這就構成了事情發展的矛盾點,使得有贊不得不攀附於各大公域流量平臺。

除了上面提到的快手,最初有讚自己的起家,也是依附於微信生態的結果。

公開資料顯示,2014年3月,微信支付全面開放,微信電商生態正式迎來商家的井噴式增長,有贊也找到了自己的立足點,爲微信池商家提供電商SaaS服務、快速建立電商商城。2014年11月,有贊發佈了有贊分銷平臺,2015年2月,有贊微小店上線。

這是有贊快速拓疆開土、跑馬圈地的3年,根據有贊公佈的信息,2016年5月,有贊就已經正式完成了商業化,並實現了持續規模化盈利。這種發展態勢順延到了2018年香港上市,有贊還被包裝出了一個“微信生態第一股”的概念。

然而,2020年7月14日,微信宣佈正式上線微信小商店能力,爲商家提供商品信息發佈、訂單和物流管理、營銷、結算、售後等電商基礎功能。而且因爲微信自帶的視頻號功能,微信小商店還有一個大的宣傳賣點,即小商店自帶的直播能力。甚至在收費上,微信小商店是免費的。

雖然事後微信官方還曾回覆說“微信仍然歡迎所有第三方服務商加入生態圈,爲商戶提供多樣化服務”,且根據《最話》瞭解,有贊這類第三方相較微信小店提供的服務顆粒度更細,但微信的此舉,還是讓資本市場對有讚的生存充滿擔憂。

在該事件披露的7月15日、16日,有贊股價接連下跌,跌逾8%。

實際上,據《最話》瞭解,基於整個開放戰略,騰訊在智慧零售方面對第三方saas軟件還是持開放態度,甚至騰訊智慧零售團隊還曾對客戶表示過,有贊是騰訊的子公司。此話雖然不準確,卻也是對有讚的一種背書。但據稱,有贊團隊非常排斥這種說法。

對於有贊而言,其一直聲稱要做中國版的shopify,shopify在國外也確實走到了非常前列的位置。但一個不同的消費背景是,國外的消費習慣本身就是獨立站式的文化,消費者想要購買某個品牌大多是去該品牌自己的獨立網站,而國內則是中心化電商平臺的消費習慣。

這樣的文化差異,就導致了B端商家更想通過有贊入駐大的電商平臺,而非通過有贊運營自己的獨立消費網站,因此有贊與B端商家的信任度粘性並不高。一旦有贊與大電商平臺的鏈接斷了,或者大的電商平臺直接擁抱B端商家,就像快手親自下場作補貼,那麼有讚的B端商家就會出現大面積流失。

數據也在證明這一點。

有贊2021財年財報會透露,其總數量佔比爲59%的小微商家,續簽率僅僅在13%,儘管這中間有疫情之下小微企業生存困難的問題,但從過往財務數據來看,有讚的續簽率一直處於不高的水平。

“不只是疫情吧,很多中小商家對精細化運營是不太懂的,複雜的私域運營是需要非常專業的一些知識和能力去做,而這個私域的邏輯又不是短期很見效,需要長期才能見到效果。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中小商家願意相信並且加入,堅定地走這條道,還是比較難的。”之前有贊一位與業務連接比較密切的員工向《最話》透露。

財報會也提到,2022年有贊會有一個專門的團隊負責商家的到期續簽,希望可以優化商家到期續簽的流程和體驗目標,是來提升這些商家的需求率。

當然,在有讚的客戶名單裏,還有一些耳熟能詳的知名品牌,例如完美日記和元氣森林,據瞭解,有贊先後爲它們提供部分定製化營銷saas服務。

但上述人士告訴《最話》,大客戶並非有讚的核心客戶,在過去就有很多大客戶跟有贊溝通談合作,但談着談着就意識到技術門檻很低,就自己去做了。

“而且,從經濟的角度來說,有贊可能拿到一個大客戶的錢,對比它爲了這個大客戶去定製投入的資源,根本不划算。”

出於上述種種原因,在告別快手之後,有贊將電商SaaS的核心方向聚焦在了攀附更多新的流量平臺上,尋找新的流量寄生主。

比如,小紅書。

早在2020年10月,有贊就已經與小紅書有一些系統互通上的聯繫,有贊將支持旗下有讚美業店鋪(首批將重點支持美甲、美睫、美髮等生活服務類商家)接入小紅書企業號,實現“內容種草-預約下單”的交易轉化閉環。

2021年11月,在快手斷鏈的這個月,有贊與小紅書之間的合作進一步加深。

當月,有贊方面宣佈全面打通小紅書平臺,雙方將聯合推出基於小紅書小程序的電商解決方案。通過有讚的對接,商家甚至無需開發便可快速接入小紅書,同時還能利用有贊提供的工具獲客,以實現精細化運營。

當時有贊方面還曾表示,預計 11 月底,全量有贊商家均可申請接入內測,12 月中旬所有商家可在後臺申請開通小紅書小程序。

在2021財年財報會上,有贊還表示,來自其他渠道的GMV爲854億元,佔總比例87%,同比增長30%,“我們基本上已經完全消化了快手渠道的流失給我們帶來的影響。”

只是,真的完全消化了嗎?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這種外在欣欣向榮背後的危機。

“等到小紅書的‘電商街’搭建起來了,就不會自己做了嗎?其實小紅書就是下一個快手,到最後有贊可能又是做了一場‘免費給巨頭賣用戶’的生意了,特別喫虧、特別悲哀。一直免費給別人打工,有贊就是這個角色。”一位有贊離職員工向《最話》感嘆。

對於有贊來說,這幾乎是一個灰犀牛式的風險。在整個社會零售總額增長放緩,線上零售規模觸頂的背景下,各大平臺之間形成了零和博弈關係。誰都想把電商業務閉環在自己平臺上,一方面當然是出於當下的收入考慮,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防範未來的風險。

像有贊這樣的服務商,就好比行駛在流量海平面上的一艘船,上面載滿了中小商戶。既然有一天,這艘船會駛進快手海域,那麼有一天,它也會駛向小紅書海域。也許將來,它還會朝向其他海域出發。

很難說白鴉是否意識到了這種風險。這位被認爲“中國最牛產品經理”的企業家,自然有他執拗的一面。

一個很有意思的小例子是,有讚的核心價值觀是POSER(P更加專業、O主動擔當、S誠意服務、E協作執行、R創造),而POSER本身就是一個英文單詞,意思是裝腔作勢的人,所以,陸續有員工提議對這條價值觀進行修改,但終究不了了之。

最晚的上岸者?

儘管各自出身起家並不完全相同,但在漫長的發展週期內,有贊、微盟、微店(一家獨立的一體化私域電商解決方案提供商)還是走到了同一個賽道,成爲了所謂的競爭對手。

尤其是微盟。

要說,有贊與微盟的緣分有多深?

有讚的創始人白鴉與微盟的創始人孫濤勇,一個出身阿里系,一個出身百度系,幾乎同一時間選擇基於微信生態創業,又幾乎在同一時間點上市。

只是,有贊是2019年4月港交所創業板,微盟則是2019年1月港交所主板。這裏需要註明的一點是,有贊不滿足於創業板的融資規模,曾計劃在2022年1月底之前完成私有化,並實現其控股子公司有贊科技在港股主板上市。只是最終該計劃被迫擱置。

又是在2019年4月,先是微盟宣佈騰訊子公司已購入9682萬股公司發行的普通股。增持事項後,騰訊持有約1.55億股股份,佔公司現有已發行股本約7.73%,成爲微盟第二大股東。

僅僅過去一天之後,有贊也宣佈,已完成新一輪由騰訊領投的近10億港元融資。

但這場多年的糾纏背後,其實已經指向了不同的生存路徑。比如,在有贊一直不放棄社交電商SaaS的依附寄生之路時,微店早就已經上岸了。

“微店可以說,已經完全轉型去賣棉花娃娃了,一年能賺3個億,之前的SaaS業務對他來說已經越來越不重要了。在賣棉花娃娃這個領域,微店可能已經是賽道第一了。”一位接近微店人士向《最話》透露。

經《最話》查閱,微店的棉花娃娃生意確實做得很大,當下已經打造了擁有超20w粉絲的娃娃社區,聚集了衆多飯圈及二次元愛好者,大量的年輕女性構成了“養娃”大軍。據統計,2021年棉花娃娃線上交易額已突破10億元。

“簡單來說就是你購買一個尺寸大概20cm、產品定價大概100-200的裸娃娃,你需要給它買衣服、買配飾等等。有點像養一個小孩吧,這部分用戶羣很大,算是一種情感寄託。”上述人士告訴《最話》。

另一方面,微盟也在逐漸向更精細化,聚焦更垂直領域的模式迭代。

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總的來說,微盟與有贊相比,它做對了兩件事,其一是在不缺錢的時候做了大量融資,其二是收購了很多深耕細分行業多年的公司。”

公開資料顯示,2020年11月,微盟作價5.1 億收購控股海鼎,切入線下商業零售;2021年11月,微盟以總計2.2億元人民幣收購泛零售運營數字化服務商上海向心雲51.89%股權,向心雲成爲微盟集團附屬公司並納入上市公司體系......

從這一維度來說,足夠精細化的領域、扎得足夠深的選手,自然面向B端用戶的服務也會更精準、更細膩,最終也會體現在續簽率上。

“有贊也有看一些細分垂直領域,但有贊更多的是投資入股,這是一種不同戰略上的選擇。”上述知情人士分析道,“這可能這也跟兩家公司管理層的出身、背景不同有關。”

面對這場寄生危機,有贊顯然更傾向於另一條道路。

2020年6月,有贊收購了電商播購物平臺“愛逛”,試圖自建電商體系,通過有贊客銷售返傭模式,連接主播與商家兩端,進行商品推廣和銷售。除此之外,有贊還推出了自己面向C端消費者的電商平臺有贊精選。

“但是都沒有什麼水花,有贊精選上面也沒有什麼消費者可以買。本質還是有贊本身沒有流量。”一位有贊前員工對《最話》透露。

一個新的電商體系,一個嶄新的2C平臺,想要崛起需要傾注大量的資源。顯然,有贊失去了它的機會窗口。

時間回到2015年,那年剛剛成立的拼多多,和還很稚嫩的有贊,都在微信上做生意。只是一個要將流量導入到自己的App上,一個只是想在微信上通過營銷服務賺點錢。

大家從同一個地方出發,越走越遠。今天,一個和阿里、京東分庭抗禮,一個是流量平臺之間的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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