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前,從新疆出土的文物來看,的確見證了中原的新技術,通過絲綢之路不斷向西域乃至歐洲傳播,等等這一切,絲綢之路無不發揮着重要作用。這說明了中國的印刷術和造紙術已在西域廣泛流行,並通過絲綢之路向西傳播。

邊城暮雨雁飛低,蘆筍初生漸欲齊。無數鈴聲搖過漬,應馱白練到安西。古鎮城門白磧開,胡兵往往傍沙堆。……邊將皆承主恩澤,無人解道取涼州。
這是唐朝詩人張籍在《涼州詞三首》中所寫的詩句,詩人用“邊城”、“鈴聲”、“白練”、“安西”、“古鎮”、“胡兵”、“邊將”、“涼州”等詞語,形象地描述了河西走廊至西域絲綢之路上的景象。從中也可以看出,絲綢之路在漢唐時期的繁華場景,真實地見證了西域和中原往來貿易與密切關係。
但至今,有很多人還不明白古絲綢之路名字的由來、古絲綢之路的大致情況以及古絲綢之路在歷史上發揮了多大的作用?今天,就讓我們順着時光隧道,沿着歷史的足跡,去追尋絲綢之路上曾發生的故事……

古絲路的命名和佐證
著名的絲綢之路,是指西漢時期由張騫出使西域開闢的,是以長安(今西安)爲起點,經甘肅、新疆到中亞西亞,並連接地中海各國的陸上通道。因爲這條路西運的貨物中以絲綢製品的影響最大,故得以此名。
十九世紀下葉,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首先將其命名爲“絲綢之路”,此後被中外史學家認同,而沿用至今。其基本走向定於西漢時期,包括南道、中道、北道三條道路。
絲綢之路正如其名,在這條逾七千公里的長路上,絲綢與同樣產自中國的瓷器一樣,成爲當時這個東亞強盛國度繁榮文明的象徵。
比如:新疆民豐縣尼雅遺址出土的“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織錦護臂,以及還出土了不少漢晉時期的絲織品;二十世紀初外國探險家在新疆樓蘭發掘出東漢時期的絲綢製品殘片,包括一幅寫着“延年益壽”隸書字體的錦面等。
其實,早在絲綢之路還沒有形成之前,就有中原和西域的商人以購買產自新疆的和田玉石,同時出售海貝等沿海特產,進行着小規模的貿易往來。

從漢代開闢河西四郡,打通河西走廊之後,這條商路開始暢通無阻,日漸繁榮。特別是中國進入繁榮的唐代後,西北絲綢之路再度引起中國統治階級的重視。
爲重新打通這條商路,唐朝借擊破突厥的時機,一舉控制了西域各國,並建立了四鎮作爲軍政機構。與漢朝不同的是,唐在西域、中亞控制區建立了統治秩序,西域小國林立的歷史結束,從而保證了絲綢之路的暢通無阻。
絲綢之路有數條幹線和支線,有草原絲綢之路、綠洲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和西南絲綢之路。我們通常所說的絲綢之路,是指綠洲絲綢之路,也就是從河西走廊到西域
位於絲綢之路要衝的西域,是歷史上世界民族大遷徙的十字路口,是東西方文化交流薈萃之地。中原文化、古羅馬文化、波斯文化、阿拉伯文化、中亞文化和印度文化都曾通過絲綢之路在這裏粉墨登場。

南北疆古絲路清晰線路
長安是漢朝和唐朝的國都,當時各地絲綢和其它商品集中在長安以後,再由各國商人組成商隊,浩浩蕩蕩爬上陝甘高原,越過烏鞘嶺,經過甘肅武威,穿過河西走廊,到達當時的中西交通要道敦煌。另外青海也是絲綢之路的重要通道,再往西便是新疆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
絲綢之路經河西走廊到達新疆後分爲三路:
一是北道,是經伊吾(今哈密)、蒲類(今巴里坤)北庭(今吉木薩爾)、到烏魯木齊,然後經過石河子、阿里麻裏(今霍城)、伊犁抵達黑海沿岸。
二是中道,是經吐魯番、焉耆、輪臺、庫車、拜城、溫宿、喀什,翻越帕米爾高原抵達地中海;或從烏什縣經碎葉(今屬吉爾吉斯斯坦)抵達西方國家。
三是南道,是經陽關、若羌、且末、于田、莎車,過阿姆河抵達伊斯坦布爾。絲綢之路所經過的路線,往往是因爲可以憑藉一塊塊綠洲獲得喘息和補給,因此也可以說,這三條路線也大致反映了當時西域各族人民的居住分佈情況。

目前,新疆各地還分佈着很多古代遺址,從漢唐至明清時期,這些古城、烽燧、驛站、戍堡等,都是沿着絲綢之路來設置的。百年以來,不管是外國探險家,還是中國考古學者,在新疆各地都發掘出了佐證古絲路的文物。
比如,在新疆吐魯番市阿斯塔納古墓出土的一幅《託盞仕女圖》,經考證,此畫年代爲唐代,整體畫面是一位當時的貴婦正在下棋,旁邊一位侍女正端着茶杯爲貴婦送茶。
從這幅畫卷證明,南方的茶葉也是隨着絲綢之路來到了西域,那麼茶葉的流通也可追溯到兩千多年的西漢。畢竟新疆自古以來不產茶,至今新疆少數民族還延續着喜歡喝的茯磚茶、奶茶等生活習慣,這就證明了中原與西域通過絲綢之路相互貿易情況。
因此,絲綢之路作爲亞洲與歐洲聯繫的動脈,在世界歷史發展佔有重要地位,它把世界歷史上最主要的古代文明聯繫起來,對人類文化產生重要的影響。新疆的文物古蹟所包含的文化信息也特別豐富,可以很好地印證當時的文化傳播情況。

中原新技術向西傳播的通道
另外,除物資貿易之外,絲綢之路還承載着科技的交流。隨着它的開闢,紙製品開始在西域以及更遠的地方出現。造紙術的西傳爲歐洲及中亞帶來了一次巨大的變革。
唐王朝在對中亞政治格局具有強大影響力的怛羅斯戰役中失利,阿拉伯人將中國戰俘沿着絲綢之路帶回撒馬爾罕。而這些戰俘中就有長於造紙術的中國工匠,最終造紙術就這樣從西域傳播到世界各地。
西域地區多沙漠戈壁,水是決定各地的繁榮與發展的關鍵。然而收集、利用這天山、崑崙山些雪水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因融化後積聚在山腳的水很短時間就會被蒸發或滲入地下。
從漢朝派遣軍隊囤積在西域發展農業時,流傳於山區的“坎兒井”和井渠技術被同樣需要水源的軍人使用在西域,並逐步流傳至更遠的地區,這又爲西域帶來了一次農業革命。比如新疆吐魯番市境內著名的坎兒井,巴州輪臺縣的古渠道等。

中國古代印刷術也是沿着絲路逐漸西傳的科學技術之一。
在敦煌、吐魯番、若羌等地,已經發現了用於雕版印刷的木刻板和部分紙製品。比如,新疆吐魯番市於1959年至1975年阿斯塔納古墓等出土了兩千七百多件漢文紙質文書,年代從魏晉至唐。這說明了中國的印刷術和造紙術已在西域廣泛流行,並通過絲綢之路向西傳播。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唐代的《金剛經》雕版殘本如今仍保存於英國,這足以證明印刷術在唐代至少已傳播至中亞。
同時冶煉和建築技術也通過絲綢之路來了西域。新疆阿克蘇地區的庫車市、拜城縣、烏什縣等地,至今還保留着漢唐至清代的冶煉遺址。2007年,庫車市因施工發現了十餘座魏晉時期的古墓,不僅有瓷器,還有刻有龍首的磚雕,以及古城發掘的木雕等。
目前,從新疆出土的文物來看,的確見證了中原的新技術,通過絲綢之路不斷向西域乃至歐洲傳播,等等這一切,絲綢之路無不發揮着重要作用。

古絲路上的文化交流
衆所周知,絲綢之路的貢獻還體現在文化的交流上。東漢初期,佛教自於闐沿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南側之“絲綢之路”孔道,全面傳到西域各地。
在公元前60年至公元前10年左右,自佛教聖地于闐向西或北方傳播到葉城、莎車、塔什庫爾幹、喀什、阿克蘇、庫車、焉耆等西域之“絲綢之路”北路各地,接着又向東北方向傳播到且末、若羌、米蘭、樓蘭等西域之“絲綢之路”南北路諸地,繼而繼續東傳,到達中原地區。
我們應該知道,除了佛教之外,拜火教、摩尼教和景教也隨着絲綢之路來到中國,取得了很多人的信仰。並沿着絲綢之路的分支,傳播到韓國、日本與其他亞洲國家。
拜火教是中國人對波斯瑣羅亞斯德教的稱呼,有記載當時西域各國都信仰瑣羅亞斯德教,在中國受到當時南北朝時代的北方各國皇帝的支持。
唐朝時也有許多祆祠以備“胡商祈福”,地方統治者爲加強拜火教的管理,設立薩薄一職,試圖將宗教納入國家管理體系中。不過,任何宗教都是爲了讓人們在精神上得到寄託,但卻不能影響到政治,否則就會被消亡。

景教則是敘利亞基督教聶斯脫裏教派的一個分支。據史料記載,景教在唐代初期博得皇帝好感,李世民曾批准教徒在長安興建廟寺一所,初稱“波斯寺”,後更名爲“羅馬寺”、“大秦寺”。
根據相關記載得知,景教在中國順利發展了150年,與祆教及摩尼教並稱唐代“三夷教”。在“會昌法難”之後,景教慢慢走向衰弱,但一直延續到明朝天主教進入中國之時。
從西方到東方的絲綢之路,只是在元朝之後逐漸不受注意,間接刺激了歐洲海權興起。馬可·波羅的《中國遊記》發表後,中國及亞洲成爲許多歐洲人嚮往的一片繁榮富裕的文明國度。
西班牙、葡萄牙等國開始企圖繞過被意大利和土耳其控制的地中海航線,與舊有的絲綢之路接通中國,並希望能從中獲得比絲路貿易更大的利益。一些國家也希望將本國的所信仰宗教傳至東方,矇蔽和奴役當地的人民。
十九世紀初期,儘管歐洲強權已在海上遍佈,中國依然被西方認爲是嚮往之地,是最興旺與古老的文明。這也說明了海上絲綢之路的興起,晚於綠洲絲綢之路的發展。
許多學者認爲,這是絲路在中西交流史上所帶來的精神性影響,也造成西方在近代兩百多年期間,認爲與中國交易能獲得巨大利潤的絕佳印象。而隨之跟來的是西方列強的船堅炮利,使中國人民蒙受了百年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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