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日,靳鳳偉在市民廣場文化研討會上發言紀實】

1. 晉城的歷史悠久、文化豐富多彩,落到空間上,一個就是“地”的概念,一個就是“城”的概念。

“地”就是我們是華夏文化的發祥地之一,兩萬年前就有人類活動的遺址(高都、下川、塔水河),也留下衆多上古時期的神話傳說(女媧補天,精衛填海,愚公移山),同時我們今天談“炎黃子孫”的炎帝在晉城創造農業,商業,形成早期穩定的人類活動聚落。這些都是支撐我們作爲一個發祥地的“地”的概念。

另一個“城”的概念,就是晉城同時還是一個有着千年建城史的城市,城市之所以成爲人們的美好向往,是因爲代表着一個地區的文明程度,現在的晉城市區從大唐貞觀元年(公元627年)算起,生長了1391年,進化成了今天大家看到的模樣。

所以我們在這個城市裏現在建一個冠名爲“市民廣場”的地方,體現的肯定是晉城全市人民的思想文化意識,不能不體現此“地”和此“城”的歷史文化,這也是延續晉城文脈的實際行動所在。

2. 晉城的歷史文化元素從空間上是“地”和“城”,從時間上就是“唐”和“宋”。

我以《唐風宋雨,晉城春秋》作文,就是認爲晉城的文化制高點在於“唐宋”(商業的制高點在於明清):唐朝289年的時間流量,其中唐中央政府爲晉城高配“領導班子”長達120多年,李唐王室的王公貴族(長孫順德、密王、韓王、澤王、寧王)都曾在此實踐大唐社會治理的“晉城模式”。

從此地往東直線11公里,有三尊從唐朝陪伴晉城到現在的唐塑;從此地往西北9.5公里,是唐韓王李元嘉修建的碧落寺;從此地往東北9公里,就是北宋時期留下二十八星宿海內孤品。這些國寶級的文化遺產,都是我們追溯歷史、連接晉城文脈的重要座標和載體,也是外地的客人來晉城之後,必看的幾處精華景點,成了我們晉城歷史文化的會客廳。

當然說到北宋的時候,我們還要說一代大儒程顥在晉城的三年(在邑三年,百姓愛之如父母,去之日,哭聲震野),他頂層設計以及改良了當時的晉城社會結構,使晉城“崇文”的風氣一直流傳至今,還在讓我們受益。

3. 今天我們談晉城市民廣場的折牆文化話題,我認爲不能雞零狗碎去堆砌眼花繚亂的“文化元素”,比如什麼梅蘭竹菊,什麼福祿壽,這是千城一面的東西,不是屬於晉城的獨有的萬里挑一的有趣靈魂,當然我也不認爲生硬雕刻一些九頭十八匠,或者放一些鐵壺什麼的就是好的。

我認爲晉城文化元素提煉,不能無的放矢,複製粘貼,而是在“地”“城”“唐”“宋”四個框架內來建構,把紛雜的文化元素合併同類項。這個需要廣場的設計者再深入到晉城的靈魂深處,將其當成一項文化創意設計工作來完成。

4. 形式上“折牆”這個表現的底板,設計者的意圖寓意“樹根”,但是這是航拍俯視的視覺效果,看圖紙時候是成立的,當建成之後,人在其中活動,進入平行視野層時,不經提示,是很難直觀感受到穿梭“樹根”之中。

而且折牆都是三角形面,銳角很多,給文化表現帶來難度,就像我們的手機屏幕成爲三角形一樣,無論主體顯示,還是客體觀瞻,都有很大的不便性。

5. 所以形式上除了“折牆”,還應再添加一些雕塑作品,豐富表現的手法,增添景觀的層次。雕塑作品同樣按照“地城唐宋”的框架來提取,比如可以把(唐)陳子昂澤州北樓飯局、狄仁傑站在太行山上望雲思親、(宋)程顥在晉城如沐春風的講學場景,通過創意表現出來。

6. 最後關於“市民廣場”的名稱商榷。叫“市民廣場”是因爲和背後的“市政大廳”相關聯,但我認爲既然是整體的樹根、樹幹、樹冠創意,是一個上下結構,把“市民”放在最下面,未必是合適的。

古《資治通鑑》中講“王以民爲天”,天的順序顯然不在下面;今倡導“爲人民服務,做人民公僕”,把民放到下面還是不合適。最重要的,既然是一個反映晉城當地文化元素的廣場,如上所述,晉城的發祥地概念也好,城市概念也好,還有唐宋的文化印象也好,他都在一個更大的空間展開,那就是我們的太行山。

太行山雖然是一個綿延400公里的一個大範疇,但太行山的文化中心在晉城:古代進出太行山的八條山路,只有晉城的叫太行陘,太行古道上是太行關,無數帝王將相,文人墨客在晉城留下大量關於太行山的詩篇(李隆基《早登太行山中言志》;白居易《初入太行路》),今天的晉城人要重拾這份文化自信,從古人接過“太行山”的招牌,旗幟鮮明,理直氣壯的叫響我們的“太行山”。

大山包容一切,大山承載一切,所以我建議“市民廣場”修改爲“太行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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