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這裏我首先要提到的書就是《城堡》,它的一些片段寫於一戰期間,當然這裏並不是想借一戰這個時間做文章,說它與一戰之間一定存在什麼關係,只是作爲一個時間點去定位,但我們又不得不說,時代的確是會作用於人的,他生活在奧匈帝國即將崩潰的時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學影響,對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觀態度,故其作品大都用變形荒誕的形象和象徵直覺的手法,表現被充滿敵意的社會環境所包圍的孤立、絕望的個人。承接曾有人關於潘金蓮的論述,現在時間反推至文藝復興時期,我個人認爲之前所談的潘金蓮這個角色可以用菲利帕來類比,十日談創作於文藝復興時期,金瓶梅創作於明代,這個時代大致相當,有相同也有不同,明朝時期資本主義萌芽,新興的市民階層帶來了新的時代風氣,十日談創作時期的意大利,工商業高度發展,市民階層已經成爲一種重要政治力量登上歷史舞臺,他們要高舉一種反封建反教會的旗幟來期待實現他們的人文主義。

原標題:時代背景下的人性發展

文/玄峯

在昏暗的天空下/踽踽獨行/城堡逐漸浮現在眼前/當踏過那座橋之後/命運便開始定格/自此/困在城堡前/進退不得

……

When you face the castle,

you can't move forward or back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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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我首先要提到的書就是《城堡》,它的一些片段寫於一戰期間,當然這裏並不是想借一戰這個時間做文章,說它與一戰之間一定存在什麼關係,只是作爲一個時間點去定位,但我們又不得不說,時代的確是會作用於人的,他生活在奧匈帝國即將崩潰的時代,又深受尼采、柏格森哲學影響,對政治事件也一直抱旁觀態度,故其作品大都用變形荒誕的形象和象徵直覺的手法,表現被充滿敵意的社會環境所包圍的孤立、絕望的個人。

如果要說起卡夫卡,介紹他的時候需要記住很多信息點,他是一個在奧匈帝國統治下捷克的德語作家,他是個猶太人,本職是個保險職員。

他這樣複雜的經歷也許不可避免地給他造成了影響,使他成了一個高度敏感的人,而且這種敏感很可怕,這不僅僅是對不安的敏感,甚至這會是一種對愛的敏感,我們也由其及其作品來透視過去的人們社會與現在的人們與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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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中的K,是一個土地測量員,他來到城堡,爲了進入城堡,可他始終沒有進入過這個城堡。我們可以簡單來看,書中城堡這個世界,彷彿成了一種寓意,這一系列的情節冗長且毫無意義。

整個故事是荒誕的,這一切的對立是模糊難測的,每個角色都在用屬於自己的方式詮釋着城堡和他的主人,卻沒有人能夠清晰的知道對於自己來說城堡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先不談其荒誕,卡夫卡本身也很少涉及政治話題,但在這裏,的確像是一種政治隱喻,我們普通人面對的,常常就是這樣一種城堡下的官僚體制,他龐大而複雜,對每個人來說具有無上的權威。

這裏並沒有任何暗示中國的意思,但的確我們曾經也出現過,顯而易見的是辦事難,城堡裏一個小村莊需要用那麼龐大的機構去管理嗎?村長的辦公室裏竟然有滿的灑出來的文件,每天有很多人絡繹不絕地去辦事,到底在忙什麼,一件事到底要走多少流程,走多少程序,何其之困難,也許我們曾經都遇到過,一箇中國人一生到底需要多少個證件,開多少個證明……

當然和故事裏的那個世界卻是不同的,那是一個你在忙碌,卻不知道忙什麼的荒誕世界。那是一個一層一層的科層體制,一個典型的官僚機構。歷史是如此,今天同樣也有類似的,這彷彿是一以貫之的。我們談論至此,只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另外就是這本書裏的環境一直是一種充斥詭異荒謬的氣氛,天氣氣候都彷彿與現實世界有所偏差,而最爲詭異荒謬的就是,當K踏入這個荒誕的世界後,他就彷彿別無退路了。

這是不是也是很多當代人的處境和心態?

When we talk about absurdity,

Find the way to adapt in the complicated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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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之後的時間點要把它定在二戰,注意這還只是時間點,要提的是加繆的《局外人》,《局外人》形象地體現了存在主義哲學關於“荒謬”的觀念;由於人和世界的分離,世界對於人來說是荒誕的、毫無意義的,而人對荒誕的世界無能爲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對一切事物都無動於衷。重要的點就在於,對這個世界無能爲力,不抱希望,無動於衷。

而人們都是一開始就是如此嗎,並不是這樣,是因爲你有過想法,有過努力,因爲最後的無力感,才陷入到局外人的境地。他們以冷漠來反抗現實,最後在命運面前慘敗,可以說他們是可笑的,同時我們看來這也可以說這是極具英雄主義的。

然而加繆並沒有僅僅停留在揭露這個荒誕社會的層面,他揭露荒誕的終極目標是指向人們對本真的追求。這也是契合我觀點的地方,看透生活本質依然熱愛生活的狀態,儘管荒誕,儘管失望,也從來不放棄對生活的追求。

我們談荒誕也並不是僅僅着眼於荒誕,而是在紛繁複雜的世界裏給自己尋求一條適應的道路。

When we face

the unbalanced world,

where should human nature go

承接曾有人關於潘金蓮的論述,現在時間反推至文藝復興時期,我個人認爲之前所談的潘金蓮這個角色可以用菲利帕來類比,十日談創作於文藝復興時期,金瓶梅創作於明代,這個時代大致相當,有相同也有不同,明朝時期資本主義萌芽,新興的市民階層帶來了新的時代風氣,十日談創作時期的意大利,工商業高度發展,市民階層已經成爲一種重要政治力量登上歷史舞臺,他們要高舉一種反封建反教會的旗幟來期待實現他們的人文主義。金瓶梅中的人物雖然有市民階級對慾望的追求,對人慾的追求,並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最後她們還是迷失在酒色中,隨着西門慶的死亡一切都化爲烏有。

在《十日談》中菲利帕爲自己出軌與法官辯論道:“如果您要昧着自己的良心,根據這條法律讓我的肉體受害,那就請便吧。不過在判決以前,我請您賜給我一個小小的恩典。請您問一問我的丈夫:他每次對我提出要求,我是不是完全依他,沒有一回不滿足他,而且從來不曾拒絕過?”

里納爾多不待法官詢問,就立即回答,他每次求歡,他女人沒有一回不答應。

“那麼,” 菲莉帕立刻接下去說,“法官大人,我要問您,要是他的需要和慾望在我身上已得到了滿足,而我還有更多的可以供應,那我以前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扔掉它餵狗嗎?與其看它浪費掉或糟蹋掉,還不如贈送給那位愛我比自己生命更甚的紳士,這樣豈不是更好嗎?”

這一段話,跟書裏面許多類似的話,是極少有女人如此直接地、坦率地表達出自己的慾望,然後,還要爲自己的這種慾望來辯護,哪怕這種慾望是人們看來不道德的。

除此之外,她不止是對女人慾望的伸張,而且很明確地指出,這個國家的所有的法律,是應該要讓所有被規管的人同意的。這已經很能夠體現出,當時的意大利,像佛羅倫薩這種城市共和國的一些的共識。

就是說,國家可以制定法律來規管我們,但是立法之前,需不需要獲得我們同意呢?在沒獲得同意下,了我的利益,我是不是有權不遵守你的法律?

像這種非常政治性的問題,在《十日談》,通過女人去提出來了。

同樣鄉土中國裏有這麼一個例子,因爲男女通姦,丈夫將姦夫打傷,這在鄉間是完全理直氣壯的,而在法律上,通姦判不了,而打傷卻有罪,他爲非作惡,法律卻還要保護他,現行的司法制度在鄉間發生了很特殊的副作用,它破壞了原有的禮治秩序,但並不能有效地建立起法治秩序。

法治秩序的建立不能單靠制定若干法律條文和設立若干法庭,重要的還得看人民怎樣去應用這些設備。更進一步,在社會結構和思想觀念上還得先有一番改革。如果在這些方面不加以改革,結果法治秩序的好處未得,而破壞禮治秩序的弊病卻已先發生了。

耶林在《爲權利而鬥爭》裏說無天平的干戈,是法權赤裸裸的暴力,無干戈的天平,是法權的軟弱無能。

“在和平中生活,而另一些人則必須不停地勞作和鬥爭。沒有鬥爭的和平與沒有勞動的享受屬於伊甸園歲月,歷史只知曉,和平和享受兩者是不懈的艱苦努力的結果。”

When we face peace,

it is the result of people's struggle

再反過來看《十日談》,外面的世界已經不復從前,人性到底該如何存在……

人性是在鬥爭中前進的嗎?

綜上再來簡單淺薄地總結,男人通過筆下的女人“孕育”出一種新的人類,有女性主義、人文主義,然後經過發展。在一戰、二戰,以及近數十年後的今天,人們一直在反思這個問題,因爲它的時間性,於是它也具備了歷史性,我們就是走在歷史道路上的民衆,一直在追求人性的城堡。

這裏提一個藝人,李誕,很多人逐漸將他作爲年輕人的一種代表,他們在這個動態的世界裏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是要學會自洽,與這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當然並不是所有年輕人都是李誕這樣的想法,但不可否認在時代的壓力下,這樣的青年的確大有人在。

或許他們就在找尋城堡的道路上不必再兜兜轉轉,答案就在腳下,城堡就在他們一念間打開了大門,迎入他們的“自洽”,也或者他們就在找尋城堡的路上躺着看風景,享受在這段路上的經歷,不再想其他了。

言歸正傳,卡夫卡用卡夫卡式荒誕這把有力的刀刃,直擊當時西方資本主義世界荒誕的社會人生。加繆也用一種冷漠冷酷的局外人的方式,對抗這荒誕世界。

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坦然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荒誕的,我們也都是荒誕的,這樣或許能給我們帶來安穩感。我們所在的這片土地就是荒誕的,荒誕的人們熱愛這片土地,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無數愛恨情仇。

但我們並不完全着眼於此,更重要的是看在大時代下的普通人,即便生命即是天堂,我們用一種文學化的表達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答案,企圖進入城堡,卻一直困於答案,滯留在城堡面前,再不能再邁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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